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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搖搖晃晃又往前行去,海遙起身就要往對面的行李上坐,劉邦卻伸手拉回她,“女人傍身的最佳途徑還是找個好男人依靠。這種亂世,能養活人的營生男人也不好找。”
海遙既尷尬又羞窘,以至於顧不上分析劉邦的話中含義,她僵硬地笑一下,“受教了。只是,能讓我自己坐”
話還未說完,車輪似乎又撞到了石塊,馬車嗖地飛了起來,腰挺得筆直的海遙驚撥出聲,“啊。”
劉邦微微眯眼,這女人膽子委實小了些,聲音也委實洪亮了些。
馬車落回地面,海遙重重坐回劉邦腿上,她清楚地聽到身下的他悶哼一聲,顯然被壓得不輕,她趕緊開口說:“我還是自己坐好了。”
劉邦扶在海遙腰間的手慢慢下移,到傷口處停下,“傷口若再撕裂,估摸著會留下後遺症。”
客棧裡與胖掌櫃撕鬥時,結痂的傷口又滲出了不少血。大夫確實交代過,要小心,不可再次撕裂傷口。話雖這麼說,也知道坐在他這個肉墊子上確實安全很多,可是,這男人也忒喜歡在她身上摸來摸去了些,海遙朝他尷尬一笑,“我會小心的。”
第四章 傷到深處不識君(8)
劉邦似笑非笑,“隨你喜歡吧。”
海遙正要起身,馬車又開始左傾右斜,她猶豫一瞬後又坐回去,邊擠出一絲笑邊說:“那就再坐一會兒,路平了,我再起來。”
劉邦嘴角上挑,懷裡這女人的容貌是醜了些,可身姿和談吐還是相當吸引人的。不由自主,他再次低頭,凝視著海遙額角邊的胎記打量,他發現,那個色調也忒鮮豔了些。
身後的隊伍越來越長,英布與鍾離昧相視一笑。
項羽心頭的焦慮卻怎麼壓也壓不下去。龍且武勇修為雖高,可遇事不喜往深裡想,說不好聽的,就是有勇無謀,韓信擅自離開,妙戈會不會出現意外?龍且他會不會應付得了突發事件?項羽突然間不敢往下想了。
虞子期也有同樣的擔憂。不由自主,他兇狠的目光再次投向韓信。
韓信的心思卻早已轉到了別處,他唯恐聲勢不夠大,見項羽在劉府門前一等就是一個時辰,他覺得應該再次對劉邦施壓。於是,他走出佇列走上臺階,面朝府門朗聲質問幾個侍衛:“項將軍誠心前來,沛公卻避而不見,難道說,沛公不想救天下百姓於水火嗎?不想抗擊秦賊,為捍衛我楚地的熱血男兒一雪國恥嗎?”
侍衛們得了張良的吩咐,像沒聽到般直直立著。
可韓信這麼一說,項羽身後那長長的一個佇列紛紛開始往臺階上湧。只是轉瞬之間,臺階上下,人頭攢動。
局面即將混亂,侍衛們的臉上微微變了色。
韓信聲音提高,譴責力度又升一級,“難道說沛公想自立為王,難道說沛公組建軍隊只是為了一己私慾,難道說我們大好的男兒的血汗都是為了劉姓之人而流”
群情激昂中,項羽心頭的不安淡了些。正當他覺得時機成熟,準備拾級而上走向劉府時,身後一騎快馬馳來,“項將軍休怒,張良來晚了。”
在沛郡,沒有人不知道張良這個名字。張良,那是賢士中的翹楚。因而,聽到張良的聲音,賢士劍客們自動讓出一條道路。
張良策馬馳到項羽身前,一躍下地後抱拳揖一重禮,“沛公一直在軍營操練兵士。得知項將軍親至,已火速往回趕。”
項羽回揖一禮,“張將軍從何而來?”
“天氣乾燥,郡內田地旱情嚴重。我一直同各地亭長商議引水灌溉的事,沒有親自迎接項將軍,海涵啊。”張良說這話時,侍衛們已開啟府門。
劉邦唯恐屯兵擾民,屯兵處離郡衙遠了些。另外,自劉邦統轄沛郡,一直把農耕之事看做重中之重,他希望治下百姓都有糧吃。張良說的,沒有絲毫破綻。
沛郡那幫賢士劍客們紛紛低頭,張良雖然寥寥數語,但已盡把沛公之德概括了。他們不由得為輕易說出願意追隨項羽而懊惱。
張良朝項羽等人彎身引路,“請將軍進府稍候沛公。”
項羽微笑著輕頷下首,隨著張良緩步踏上臺階。
這時,身後又是一陣馬蹄聲。蹄聲急促,眾人不由得向聲音來源處望去。
兩輛外形質樸的普通馬車快速馳來。停到府前,一人挑開車簾躍下馬車。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自張良眼中一閃而過。
來人已大步流星走向項羽,“劉邦來晚了,項將軍休怒。”
項羽心中暗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