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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海遙悲涼地一笑,“韓信背叛了你,你設計離間了他們君臣,很公平。我不怪你,也不恨你。要怪就只能怪這個時勢,我們各自有各自的立場,也為自己的立場而戰。隔著太多的人命和鮮血,我們很難做回單純的自己。”

項羽心裡一時喜一時憂,喜的是海遙不恨他,憂的是海遙這輩子還會不會接受他,“海遙,我我們”他很想問她,卻發現根本問不出口。

海遙眼角眉梢透出濃濃的疲憊,盯著神情複雜的項羽,“經歷了這麼多事,我想通了。人生苦短,我想做回我自己,隨心所欲地活著。你你真的能放下心中仇恨,只做回你自己嗎?”

海遙的決定讓他感到十分意外,項羽悲喜交集,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

海遙微微一笑,向項羽伸出雙手。

項羽緊緊地握在自己胸前,“我們這就前往長安帶少陽。”

海遙點頭。

商山四皓的突然現身,讓劉邦百思不得其解。劉盈還是稚子,究竟是哪方面吸引這些賢者前來,還有劉盈見到東園公時的反應,並不像初次見面。想了兩日兩夜,他心裡突然驚懼起來,東園公之所以會醫治海遙的傷,也許是因為那個深夜進宮為海遙貼膏藥的年輕人。他是誰?與海遙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想不通,卻又止不住去想,輾轉反側的劉邦索性起身,走到內室,搖醒熟睡的劉盈,“盈兒,東園公見過你母后嗎?”

劉盈睡意正濃,口齒不清地回答:“見過。”

“出入椒房殿的還有什麼人?”

劉盈呼吸均勻平穩,顯然又睡著了。

劉邦只得起身離開。穿過空曠的宮殿,來到殿外,望向長樂宮椒房殿的方向,她數十日未歸,是暫時離開,還是徹底離去?這個狠心的女人啊,難道真的連孩子也能捨下?

夜風呼呼,吹乾了他眼角的淚,“你只知道我搬入未央宮是為了盈兒,難道體會不出也是為了你嗎?那些女人終究是跟過我的,身為一國之君,我怎能拋棄她們?我不踏入永樂宮,永樂宮裡的她們也不能前來未央宮。海遙,你還不明白嗎?”

“我的心已變,明白與不明白都不重要。”海遙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席話。

“海遙,你”“回來了”三個字卡在劉邦喉中,驚喜的目光掃過海遙落在她身邊的項羽身上時變得陰狠起來,“他是誰?”

海遙淡淡一笑,不答反問:“盈兒呢?”

除了容貌不同,他的身姿、神態、舉止無一不是那個男人,劉邦不敢相信地看向海遙,“他是項羽?”

海遙看著項羽,不作答。

項羽目光柔和地回望海遙,“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是我自己。”

劉邦沒能聽明白,但他知道,海遙懂那個男人的意思,他們在他面前說著他們才懂得的話,望著眼前深情凝視對方的他們,驟然而起的憤怒瞬息之間燒盡了他的理智,“來人!”

霎時,侍衛們紛紛聚攏而來。

項羽身形一閃,手中的劍已逼在劉邦頸間,“廢話少說,我們此來只為帶走少陽。”

少陽?劉邦一愣才明白少陽就是劉盈。他由此確定這個男人是她回櫟陽認識的人,他更加堅定自己心中的猜測,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項羽。被他逼死的勁敵——西楚霸王。劉邦心裡慌了,項羽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他,他絕望地望向海遙,卻發現她面色極其平靜。他心中微動,他了解海遙,有大漢天子這重身份,她絕對不容許這個男人傷他。剎那間,他心安了,不屑的目光看了一眼項羽,“盈兒是大漢的太子,我不會放他離開。”

兩人說話間,一個身手矯健的侍衛瞬間撲來。

海遙戒備地抽出佩劍,警惕地望著來人。來人卻停在她身前三尺處,“皇后,聽臣一言。”

原來是周勃。海遙放下手中的劍,但心裡的戒備不減,“你說。”

周勃苦澀地牽動一下嘴角,但笑容還沒展開便消失了,“太子是國之根本,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皇后,你想過沒有,你們帶他離開,會威脅到將來的皇權。這天下好不容易才太平,別說是皇上,任何人都不想也不容許有動亂再發生。”

這話商山四皓對她說過,她不是沒有深思過,可作為母親,她就是放不下孩子。今天連周勃也這麼說,海遙的心猛地一縮,呼吸有些急促,“包括你?”

周勃神情痛苦,“不錯。臣是大漢的上將軍,絕不會容許這件事發生。”

面色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