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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侍衛看一眼雪地裡等了小半個時辰的虞妙戈,“虞姬已等候多時。”

項羽拉下紗帳,走出房門,目光自虞妙戈身上冷冷掃過,邊交代侍衛邊往院子外走,“任何人不得擅自進院子,否則殺無赦。”

侍衛恭聲應下。項羽再度看向虞姬,絲毫不掩飾地滿口誇讚,“朱唇如血,眉眼如畫,裙裳得體,儀態萬千。的的確確是人間絕色,可惜”

虞妙戈知道他口中的可惜是什麼,也知道他什麼都知道。可他既然沒有點破,她又何必承認呢。盈盈笑臉下遮不住滿眸悲傷,但她依然巧笑倩兮,“將軍,該走了。範軍師已經連催四次,再不過去怕是他要親自來了。”

項羽再次回頭望一眼海遙的房間,只要離開這裡就帶走虞妙戈,沒人再傷害你了吧?

劉邦一邊舉樽慢飲,一邊暗中打量著主位上的項羽和虞妙戈。項羽英氣不減,但臉上暗顯憔悴。他身邊,虞妙戈依舊明豔逼人,整個人卻似瘦了一圈,本就羸弱的身姿更顯纖細。

廳堂裡舞姬嫵媚妖嬈,眾人卻各有各的心思。

靡靡絲竹聲中,項羽把樽中酒一飲而盡,目光冷冷看向劉邦,“冊子何在?”

劉邦起身,拿出隨身所帶的三個冊子恭恭敬敬走過去,按順序遞給項羽案榻邊的一個侍衛,“第一冊是秦國所有郡縣的官吏名單。第二冊是秦治下所有百姓的分佈情況。第三冊是秦宮中的金銀珍寶數目。”

項羽接過三本冊子隨手放在案榻一角,“你既然未取秦宮中一分一毫,你軍中糧草從何而來?”

劉邦面色沉靜盯著項羽,話裡有話地說:“我軍糧草一向由夫人海遙一手採辦。至於從哪裡採買,又用在哪裡,只有她自己清楚。”

項羽面色一冷,范增已猛地站起身子,瞪視著劉邦,把手中酒樽狠狠擲在青石地上,噹啷一聲格外清脆。

廳堂外頓時傳出一聲暴喝,“殺。”

這雖在劉邦的意料之中,但他的臉色仍然變了變,聽聲音廳堂外隱藏的人似乎不少。樊噲與張良起身跳過案榻一左一右護在劉邦身邊。

一觸即發之際,呆呆而立的項纏手中的酒樽滑落在地,又是噹啷一聲,清脆的聲音敲在眾人心頭,大家都是心中一凜。

范增率先醒過神來,怒指著項纏斥責,“你幹什麼呢?”

劉邦的人立即反應過來,隨手抓起幾個酒樽重重摔倒地上。外面喊打喊殺的嘈雜聲頓時消失。

項羽震怒。

范增已舉步向外走去,他要親自叫出那些反應遲鈍的酒囊飯袋,今日若不能殺死劉邦他們一行,以後將再無機會。

樊噲一個箭步截站到范增身前,怒目瞪視項羽,“我家主公誠心而來”

樊噲的話還未說完,一個瘦小的黑衣漢子自廳堂外旋風般衝進來,奔至項羽的案榻下,抱拳稟報,“她醒了。”

項羽猛地站起,面色似驚似喜愣了一瞬後,繞過案榻,拋下眾人,一陣風似的走出去。

這黑衣漢子不是軍中人,但卻是項羽最信任的人,項羽私人的事通常都由這些人來辦。范增知道這些人現在正在保護海遙,也由此猜出黑身漢子口中的“她”是誰。驚怒之下,當著劉邦的面仰天悲呼,“君上,不是增無能,是阿羽不爭氣啊。”

第十六章 猜忌盡頭,冷絕自傷(12)

鍾離昧、龍且等人盯著項羽的背影,回不了神,唯有英布神色複雜望著劉邦。

劉邦淡淡看一眼張良,張良快步走出去,掏出袖兜裡的小小黑筒,扯下捻兒,絢麗的禮花在半空中炸開。

海遙人雖然甦醒,意識卻還未恢復正常。目光掃過大夫,視線最後定在項羽身上,仔仔細細看一陣子後,輕聲叫:“阿積。”

項羽身子一顫,神情激動,“海遙,你終於醒了。”

海遙怔怔盯著項羽,臉上現出迷茫之色,“阿積,這是哪裡?我們離開希臘了嗎?”

項羽狂喜,一把推開大夫,輕輕托起海遙,讓她靠在他懷裡,“海遙,這裡是鴻門堡,我們已經離開希臘了。”

海遙突然笑了,“是你找的新地方,不在M夫人的勢力範圍吧?”

項羽心中又酸又澀,卻又隱隱高興,“你放心。我們很安全。”

海遙移了移身體,舒適地靠在項羽懷裡,“從此之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你說過,你喜歡一家人和和樂樂生活在一起。”

項羽眼角有些溼潤,“嗯。我們和我們將來的孩子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