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件事卻還沒完。沈謙本來也只不過是試驗一下這女修到底對自家師弟有幾分真心,以防這傻乎乎的師弟再次被騙,見她竟然轉臉就將端木錦拋到了腦後,哪裡還有什麼憐香惜玉之心,卻是頓時大怒,深為師弟不值,轉臉便將這女修甩在了腦後。
這樣狗血淋頭的劇情之中,那位牽動了兩人心思的女修,就正是如今柔雲峰的那位首座真人云柳。從此之後,這三人真是糾纏不清。雲柳深恨沈謙端木錦,端木錦又恨極了雲柳沈謙,而被兩人同時記恨的並不無辜的沈謙,又似乎對雲柳有幾分歉意,行事頗為忍讓,更不要提自家的師弟了,就是如今,他也沒在端木錦的面前大聲講過話。
想到這裡,墨沉舟就頭疼極了,只覺得宗門之中的這點兒破事,遠遠不及她在外面拼殺來的痛快。在外面的時候,看誰不順眼大可以一劍斬了,然而宗門裡錯綜複雜,卻也說不清到底是誰更有理一些。眼睛一轉,她見端木錦還是罵罵咧咧的,卻也不願再管。
反正還有沈師伯在,總不會眼看著端木錦總是這樣發火,這三人的事,她只認參合不起,還是先走為妙,想到這裡,她便在端木錦不注意的時候,慢慢向著門口挪去,卻在蹭到一般的時候就被端木錦老眼一番瞄到,衝著她吼道,“你這個逆徒,真想叫你師尊我進棺材是吧?!”老子在這裡快氣死了,你竟然只想著跑路?!
墨沉舟卻也知曉自己有些不厚道,尷尬了一下便也面帶幾分氣憤地說道,“當年之事,掌教真人應該也很清楚,怎麼會這般處理?”該死的賀清平,你一個命令之後不管了,我卻要在這裡抗雷,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新上任的墨沉舟墨真人氣哼哼地想著。
端木錦卻是冷笑了一聲,“賀清平在打什麼注意,我心知肚明的很!柔雲峰一峰女修,最是適合聯姻!這次不只是雲柳要去那羅天峰,還要帶上那柔雲峰一半的弟子同去。諸宗來凌雲宗不方便,去羅天峰卻是方便了許多。再加上一名九品煉丹師坐鎮,羅天峰聲勢更盛,不出幾十年就可以成為一個規模很大的外門道場。而雖然羅天峰附近我們的根基不深,然而只要有修士與我柔雲峰聯姻,到時自然可以不著痕跡地融入那羅天峰所在的常州,以羅天峰為一點,輻射方圓數萬裡,到時凌雲宗得到的只怕更多!”
他狠狠地捶地道,“賀清平的決定,確實對宗門是最有利的,也難怪當初,諸峰相爭之時是他做了掌教,可是卻也太過不近人情!還有沈謙那個王八蛋,見到這種情況,不說給我推辭幾句,竟然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真真是我看錯了他!”
當年不管什麼原因,反正是他害自己失戀!如今更是一縮脖子不露頭,這等人渣,就令得端木錦恨得牙根癢癢。
然而墨沉舟卻是極為迷惑。
沈謙那人,說他對柔雲峰首座心懷虧欠是不假,然而一旦遇到端木錦的問題,他卻是向來寸步不讓的。這次不為端木錦張目,只怕不會那樣簡單,說不定這其中,還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然而此時,她卻也只能低眉斂目地站在端木錦的身旁,輕聲安撫著他。
然而這師徒二人卻不知道,靈氣逼人的湖都天境,湖水倒懸的奇景之旁,一位柔美無比的女修對著面色鐵青的沈謙敬了敬手中的靈茶,受到冷落也不以為意,自在地笑道,“羅天峰之事,多謝沈長老為本座說好話,不然這天大的好事,卻也落不到我雲柳的頭上。”她微微一頓,卻是目含深意地繼續道,“還有端木師弟,這麼多年,竟然還是一副天真的脾氣,長老真是將他照顧的極好,我雲柳卻是多有不及。”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沈謙的手在長劍上掙動數下,方才勉強鬆開,壓抑著將這女修一劍斬成兩段的暴怒,冷道,“當年之事,是我沈謙對你不住,又和我師弟有什麼相干?”
“沒有相干?”雲柳突然大笑了兩聲,眼目恨色地轉回頭道,“沈謙,當年我對你之心,雖也多有利用,可也是有幾分真心,你竟然就那樣將我的情誼踩在腳底下?!是,你扶持我做了這柔雲峰的首座又如何,我的痛苦誰又知道?!如今我也不要別的,只要這羅天峰,你也給我放明白點,不然”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露出幾分譏誚之色,“沈長老也不想叫你師弟知曉,當年你二人師尊的真正死因吧?嗯?”
她帶著冷酷的笑容看著眼前這個曾將她棄之如敝屣的男子,在他微變的面色中朱唇輕啟道。
“天元餘孽?!”
☆、117墨二
賀清平作為凌雲宗掌教;他的法旨還是很有束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