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英扭頭看看窗外,說:“四哥,我去了江南要怎麼做?”
白承允衝白承英搖了搖頭,說:“你先去吧,夜裡來四哥的府中,我擺酒為你踐行。”
白承英走到了白承允的跟前,小聲道:“我要是見到了安妃,四哥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跟她說的?”
白承允一笑,說:“她這個時候不會見你的,你好好陪順嬪娘娘說說話,去江南要做什麼,不要跟順嬪娘娘說,只可以說些讓她放心的話。”
白承英說:“那安妃不會問這事?”
“這種事,她不用透過你的嘴知道,”白承允道:“你快去吧。”
白承英將信將疑地走出了偏殿,帶著自己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往千秋殿去了。
白承允在白承英走了之後,臉上的笑容一閃即逝。他的父皇現在在他教的,可都是為皇之道,這是在他父皇的心中,他白承允已經是聖心所定之人了嗎?
白承英到了千秋殿,在小院裡見到了順嬪之後,就聽順嬪小聲道:“我聽安妃娘娘說了,你要去江南了。”
白承英愣怔了一下,沒想到他四哥的話說對了,安妃已經知道了這事,不用他來報這個信。
“怎麼了?”順嬪打量著兒子的臉色,道:“這次的行程兇險嗎?”
白承英笑道:“安妃娘娘沒有跟你說,我去江南做什麼?”
順嬪搖頭,說:“沒有,她就是知道,也不會跟我說吧?”
白承英說:“你就不問問她?”
“問了,”順嬪說:“她只是說你是去為聖上辦差的,還說這是好事,這說明聖上也在栽培六殿下了。”
“那她人呢?”白承英問道。
順嬪說:“帶著九殿下去齊妃娘娘的倚闌殿了。”
白承英搖了搖頭。
順嬪忙道:“怎麼了?”
“沒什麼,”白承英道:“這次我去江南,你不用為我擔心,好好在千秋殿裡過自己的日子。”
順嬪看白承英不願說,便也不問了,道:“在安妃娘娘這裡住著,宮裡不會有人來找我的麻煩,六殿下不必為我擔心。”
“嗯,”白承英道:“安妃娘娘的這個情,看來我這輩子是還不清了。”
順嬪看著白承英,猶豫了一下,道:“其實安妃娘娘是有話要我帶給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白承英忙道:“什麼話?你來說我聽聽。”
順嬪說:“安妃娘娘說六殿下此去江南,多看多聽,只是不要多言。”
白承英點了一下頭,他從沒有去過江南,到了江南等於是兩眼一抹黑,安錦繡這話,應該是為他好的話。
順嬪看白承英點頭,又道:“安妃娘娘還說,她要恭喜四殿下一聲。”
白承英說:“她要恭喜我四哥什麼?”
順嬪說:“我不知道啊,問了,安妃娘娘也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白承英說:“我想我四哥會懂的。”
順嬪嘆氣,隨後又笑道:“四殿下與安妃娘娘看起來,倒像是同路之人了。六殿下,你好好跟著四殿下,只是記得要保重自己的性命。”兒子身邊都是太過聰明的人,在順嬪看來,這不是什麼好事。
“我還想著有朝一日,接你出去,”白承英小聲跟順嬪道:“四哥想要的東西,我不想要,我只願做一個賢臣。”
“這樣就好,”順嬪一笑,昔日的風華在這微微一笑中,隱約可見。也許在容貌上她比不上安錦繡的傾城之色,只是這帝宮之中,除了那個隨世宗戎馬半生的項氏皇后,哪個女子不是美人?
安錦繡此時坐在倚闌殿的暖閣裡,看著齊妃興致勃勃地逗弄著白承意。
齊妃跟白承意玩了一會兒後,抬眼看向安錦繡,說:“你今天這是怎麼了?來了我這裡一句話也不說,宮裡又是誰給你氣受了?”
安錦繡搖頭道:“現在還會有誰給我氣受?”
齊妃說:“那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安錦繡道:“只是要到年關了,突然有點不開心。”
齊妃好笑道:“快過年了,你不開心?”
安錦繡嘆道:“過了年,我就又老了一歲了。”
“啊呸!”齊妃呸了安錦繡一聲,說:“我知道你的生日小,就是過了年,離你老一歲還有快十個月呢!在我的面前,你說你老?那我不是快入土了?”
安錦繡一笑。
齊妃跟白承意道:“九殿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