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章回頭一看,就看見一頂轎子,轎簾被一個家丁掀著,坐在轎中的人是白承澤。“五殿下?”林章假裝驚訝地下馬,走到了白承澤的轎旁行禮,道:“五殿下怎麼會在這裡?”
看著林章到了轎旁,掀著轎簾的家丁便放下了轎簾。
白承澤在轎中對林章道:“我偶爾路過這裡,林大人又是怎麼走到這裡來的?”
林章道:“臣,臣只是隨便走走,”他的府跟項府,一東北,一個西南,完全是兩個方向,路過這個藉口完全不能用。
白承澤在轎裡笑了一聲,道:“林大人,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不要到了最後,讓你的主子帶著你一起走了黃泉路,這樣又何必呢?”
林章在白承澤的面前有些裝不下去,知道白承澤在跟自己說什麼,可是林章卻不敢承認自己聽懂了白承澤的話。
“回去吧,”白承澤道:“項府門前,我父皇已經派人看著了。”
林章啊了一聲。
“林大人,記住你欠了我一個條命,”白承澤說著右腳輕跺了一下轎底。
兩個轎伕忙就抬起了轎子,掉轉了方向,往五王府的方向走去。
林章站在路旁,看著白承澤一路走遠。這個救命之恩,還不是要他用命去還?白承澤又怎麼會知道他是皇后的人?白承澤知道了,世宗還會不知道嗎?想到這裡,林章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人?”隨從過來小聲問道:“我們還往前走嗎?”
“回府,”林章顫聲說了一句後,翻身上馬。
“五爺,”白承澤的轎旁不久之後就站上了一個人,小聲道:“林章回府去了。”
“盯著項府,”白承澤在轎中道:“什麼人到過項府,把名字都記下來。”
“是,”這人應了一聲後,閃身離去。
等白承澤回到了自己的府裡,白登迎上來道:“爺,二殿下來了一會兒了,正在前廳等你。”
白承澤揮了一下手,白登便帶著府中的下人們退下了。
前廳裡,白承路正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在逗弄著,一大一小都笑得開心。
白承澤走進前廳後,便道:“柯兒這麼晚了還不睡?”
小娃娃聽到了白承澤的聲音後,忙在白承路的懷裡歪過頭來看,衝白承澤伸出雙手要抱的同時,口齒不甚清楚地喊了白承澤一聲:“爹爹。”
“我來的時候,你這個好兒子正在鬧騰呢,”白承路跟白承澤笑道:“幾個丫鬟婆子圍著他,都哄不了我們的這個小王爺睡覺呢。”
“二哥,你就寵他吧,”白承澤說著這話,自己卻從白承路的懷裡抱過的白柯,道:“來找我有事?這麼晚了,你也不怕讓大哥他們知道了,再說我們兄弟私下議政了?”
“我來看我侄子,他們也有話說?”白承路道:“這小子雖不是你的嫡子,卻是你現在唯一的兒子,我疼他不行嗎?”
白承澤抱著白柯坐下,說道:“楊氏是個沒福氣的。”
楊氏夫人一年前為白承澤生下了一個女兒,雖然這女兒長得也很好,但白承澤現在要的不是女兒。
“你也別這麼說,”白承路道:“等正妃進了門,你還怕會沒有嫡子嗎?”
“二哥說的對,”白承澤道:“不過我就算只有柯兒這一個兒子也夠了,柯兒,再叫一聲爹爹。”
白柯被白承澤逗著又大聲喊了一聲爹爹,聲音軟糯,卻又顯得調皮,一雙大眼睛忽閃著看著白承澤,饒是白承澤這個人冷心慣了,被這雙眼睛盯著,心也硬不起來了。
“項氏的事是真的?”白承路這時問白承澤道。
“真的,”白承澤也不讓人來抱走白柯,就讓白柯睡在了自己的懷裡,跟白承路道:“二哥的訊息得到的也快啊。”
“我只是不敢相信這訊息是真的,”白承路道:“我還以為皇后就算把天捅破了,我們的父皇也能容她呢。”
白承澤冷笑了一聲,道:“再恩愛的夫妻也應該有個鬧騰的限度,項氏還真當父皇會容她一輩子,蠢貨。”
☆、163七活八死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上官勇帶著三千兵馬離開了京都城。
住在庵堂的裡的安錦繡只能透過袁義出去打聽,或者安太師來看她時,才能知道上官勇的訊息。在世宗的面前,安錦繡卻是對於祈順朝人人都在議論的項氏之事隻字不提,彷彿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世宗竟也喜歡安錦繡的這種不知世事,每次來庵堂,他都只是陪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