禟走進園子,見香浮面無表情的坐在不遠處,心中驚訝極了,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像三五天沒吃飯的樣子,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慌,反而是一臉與年紀氣質既不符合的冷靜。她悠然的坐在竹林附近,像是根本沒發覺來人一般。
她穿著一條幹淨的淡粉色長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紗衣,臉上用上好的胭脂妝點成標準的秀女妝。她極為淡雅的裝束,風吹過,稍顯單薄,也含有一絲悲涼。
慢慢的走到了香浮身旁,只見石桌上放著一個百寶嵌花果紫檀盒,旁邊一個刻著花開富貴的托盤上,擺著一套芙蓉紋的茶具,和梅花餅、香薷飲、玫瑰酥、七巧點心
居然有人能自由的出入他宅門深深的府邸?真是太不尋常了,這個人會是誰呢?和這個香浮又是何關係?
胤禟信步踱身石桌旁,緩緩的坐下,狹窄的丹鳳眼裡暗藏了幾許的鋒利,他嘴角微微勾起,對香浮輕薄道:“嘖嘖!瞧這身乾淨衣裳,這好吃的點心看來爺真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落到這種田地了,還是有人對你關照不斷啊。”
香浮聞聲,緩慢的抬起眼瞼,冷僻了一眼一身白色的袍子的胤禟,君子所鍾愛的白色穿在他的身上倒顯得不倫不類,不過卻自有一股放浪輕挑的邪氣。
她盈盈起身,繼而又柔柔覆下身子,淺施禮,柔聲言:“九爺過獎了,其實香浮還是命賤如塵的,要不九爺您怎麼會不憐香惜玉,要狠心置香浮與死地呢?”
目光肆意的落在她的臉上,胤禟嘴角邊的笑意逐漸加深:“呵呵!敢如此對爺說話的人,你還是第一個。你不怕爺現在就了結了你麼?”胤禟說著拿匕首抵住了香浮的脖子。
打量著眼前這張臉清純的臉,沒有一點對死亡的恐懼,她的嘴角似在笑,幾分魅惑,幾分肆意、
她拿起胤禟的手,把匕首抵到了自己的喉嚨,笑道:“九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我怎麼會不怕呢?呵呵九爺都不想想,那人能給香浮送食物,送茶水,難道會救不出我,我要想走早就走了,還會等你來殺啊!”
她說的很對啊,他為什麼不走呢?難道他的眸光閃過了一絲興味,他放下了匕首,噙著笑意的問道:“你既然能逃走,又為什麼不走呢?”
香浮清純的臉龐丹緋絳低,她緩劃茶盞翡漏芙蓉紋重花蓋,帶著幾分媚態的說道:“今天皇上覆立了太子,太子爺肯定第一個拿九爺您開刀,雖然九爺是流水無情,但香浮可還是落花有意,想留下來幫幫您唄!”
胤禟他長這麼大,第一遇見這樣的女人,外表看起來很清純,甚是稱得上千嬌百媚,而且她現在最多算個青樓歌妓而已,雖然她身份低微,但說話的語氣中卻帶出一股自以為能掌控全域性的強勢。
狹窄的丹鳳眼裡溢滿驚讚,他抿嘴一笑,言道:“你可真有本事啊,今天下午太子剛被廢,不到黃昏你就收到訊息了。”
這天下間還沒有獨孤府打聽不到的訊息呢?面對讚賞,香浮略顯得意的笑了幾聲,眨巴了下眼睛,一副曖昧的表情,湊身離近,對著胤禟幽魅的問道:“九爺。您想不想聽聽我的高見呢?”
一股熱流夾雜著馨香撲鼻,胤禟被她這個舉動勾的心中一癢,他嚥了咽口水,應道:“那你給爺分析分析。”
輕哼了一聲,香浮臉上的暗沉了下來,她執起茶杯。茶盞之中芳香撲鼻,輕啄一口,冷瞥著胤禟道:“天色不早了,九爺打算在這荒涼的廢園跟我暢談麼?”
胤禟被她忽冷忽熱的反應,搞的有點不知所措微微一愣,言道:“香浮姑娘說的甚是,走!咱們去上房商量!”
香浮跟著胤禟來到了上房。這裡紗幔低垂,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溫馨。
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她看著這一切,華色精妙唇線綻蔓嫣然笑意,胤禟湊身上前,鳳眼微眯,微透精光。看著她抿起朱唇的笑顏、輕嘆道:“怎麼樣,還滿意麼?”說著伸手向她的肩膀。
香浮身姿一個婀娜的迴旋,使得某人的手撲了個空,只見她優雅的就坐,轉回眸子,輕玩蔻指,言道:“當下形式對九爺很不利,太子爺這會子正在勁頭,又有四爺和十三爺為其保駕護航,九爺應該先學會避其鋒芒,學著去隱忍。”
香浮微微整理了下衣領,將一縷不聽話的青絲拂會胸前,輕輕打理著,而後繼續言道:“八爺看似黨羽眾多,但不得君王心,除非造反,否則難登九五,香浮倒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