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骨。墨色的髮絲,用粉色的髮帶挽起,髻上斜插蝴蝶釵,一半的青絲從脖頸披散在胸前,更顯的女人的柔美。
她默默的走到欄杆旁佇立在視窗,雙手撐著欄杆凝望著窗外
正文 第二卷 楊柳岸曉風殘月;第一章 暗香浮動 上
香浮清純如雪霜的臉上,蒙著若隱若現的憂傷,如同潔白的雪面落下了點點塵埃一般,被她用黯淡的神情深深掩藏在眼底深處。
細長的柳眉被她刻意畫上了淺色的眼影,長睫毛蓋著的淡粉色的眼瞼,只見她微微抬起眼簾,眼睛爍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光。高窄的鼻樑,秀氣中帶著點點冷漠。她狠狠的咬著幾乎無一絲血色的唇,似雪的臉上顯出幾分蒼白,幾分焦慮。
驀見走來一位身穿身穿淡藍色紗衣的女子,那女子十四五歲的年紀,一張芙蓉秀臉,雙頰暈紅,星眼如波,眼光中含著幾分憐惜,幾分淡漠
她將一件黑色的披風輕輕的搭在了香浮的肩膀,淺笑道:“姑娘這般惶恐難安,莫非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香浮幽幽的轉身,認真的盯著她稚嫩的臉頰,挑著眉毛反問道:“流蘇,你想跟我說什麼?”
流蘇微微垂下了雙瞼,淡淡的說道:“我只是想告訴姑娘,有人會保護姑娘,不會叫姑娘受到傷害的,姑娘且放寬心。”
香浮清純的臉上,浮現出於年齡極不相符的謹慎,目光犀利的掃射著眼前一臉平靜的女子,狠狠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冷聲道:“你是誰的人,潛伏在我身邊這幾個月,到底是什麼目的?”
流蘇猛的抬起頭,胳膊微微一動,手腕輕鬆的從香浮的手裡掙脫,她微笑著對香浮說道:“姑娘莫慌張,流蘇沒有惡意的,流蘇只是奉我家公子之命,來保護姑娘的。”
香浮淡淡的蹙起娥眉,緩緩的度步打量著流蘇,好奇的問道:“你家公子你家公子是誰?他又怎麼知道本姑娘需要人保護,他又憑什麼認為能保護得了本姑娘。”
流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她從懷裡拿出了一根白玉簪,淺笑道:“我家公子說了,姑娘看了這根玉簪,就明白了。”
香浮淡淡的瞄了一眼簪子,輕輕的伸手接了過來,眼裡閃現出了驚訝,這是當年她在揚州的時候,林少爺送給她的定情之物,後來他家中變故,被充軍寧古塔,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而且還能找到她。
香浮把玉簪交回了流蘇的手上,冷冷道:“你家公子的好意,香浮無福消受,香浮命比紙薄,不值得你家公子眷顧。”他現在是朝廷的罪犯,還是跟他劃清界限為上。
流蘇不解的微微皺眉,疑惑的說道:“姑娘寧肯做一顆棄卒,也不願意跟流蘇去見我家公子麼?你現在可是生死關頭,還望姑娘三思啊。”
香浮聞言,嘴裡突然發出了淒涼的笑聲,她笑著笑著,眼角竟然流出了一行清淚!
只見她咬緊著銀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閉上雙眼微微蹙著眉,深深的吸了一口,許久,她終於平復了情緒,抬起眼瞼對流蘇,堅定的說道:“如果不能抱著心中的一絲希望存活,我寧可攜著那份眷戀去死。”
流蘇聽了,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好心的勸說道:“姑娘你別在犯傻了,在四貝勒眼裡,你永遠只是顆棋子,他不會愛上你的,他甚至對你連感情都沒有,你何苦這麼執著呢?”
香浮聽了,清純的臉孔扭曲著不甘和憤怒,她執佞的說道:“我會努力的往上爬,爬到他能看見我的位置總有一天,他會三媒六聘,讓我鳳冠霞帔的嫁進貝勒府。”
流蘇不忍見她在這麼自欺其人下去,她當頭棒喝道:“四爺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身份,你還不明白麼?前段時間在這裡掛牌跳舞的舞傾城,還不是被四爺接進了貝勒府,姑娘,你還是別在過分執著了。”
“支”一聲,房間的門被緩緩的推開。
蘭姨一身淡藍底子繡著粉色荷花的盤口上衣,下身配著同色的綾羅裙,頭上低低挽著個墮馬髻,又留出兩綹頭髮嬌媚地垂在臉頰兩側。步態優雅的走了進來,她看著香浮的眼睛裡閃著點點淚光,輕輕的拉起香浮的手,說道:“香浮,你別怪蘭姨心狠,誰叫你的命不好呢?九爺的轎子已經到樓外邊了,你就好自為之吧。”
此話一出,默默站在一旁的流蘇,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
她迅速的抓起香浮的肩膀,向窗外輕輕一躍,翩然旋轉的往下落,只見流蘇的雙手緊緊攬住了香浮的腰,她足尖輕輕的點著地面,姿態好似優雅嫻美的舞姿一般。
香浮驚魂未定的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