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也十分無奈,若不是靈兒背叛自己在先,自己又如何忍心把她拋棄呢?
年羹堯近乎痴迷的目光,緊緊貼在靈兒身上,冷冷逝水皓月照,人在風月橋想了臉上挨的那一巴掌,年羹堯在心中無奈的嘆息,就算自己做過欺負她的事情,但這不是他的本意,為什麼靈兒總要把自己當做等徒浪子呢?
胤祥苦澀的眼神糾纏著燕子,看著她衝自己淡淡一笑之後,竟然驀然轉身,不帶絲毫留戀,胤祥的心頓時像灌滿了鉛一般沉重!匆匆人世悲歡說已看淡,為何理還亂燕子轉身後,偷偷拭擦著眼角的淚水,心中謹記著靈兒的話,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圓圓缺缺新月又如眉,長笛誰教月下吹,奈何擬把疏狂暫圖一醉,相思已成灰,漫道情之為物由來無端,情絲斬不斷!”獨孤瑾拎著一個酒罈,在簾子後面,聽著字字錐心的詞句,腦海裡又浮現出香浮清水出芙蓉的笑顏,他暈乎乎的搖了搖頭也甩不開這難忘的畫面,於是就瘋狂的喝起酒來。
靈兒看著胤禛,多麼希望時間就這樣靜止不動,這樣的話,她就能多看一眼自己心愛的男人,可時間不留情,曲終人就散!她細碎的舞步,繁響的鈴聲,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淋漓極致的舞蹈出詩句裡的離合悲歡。
一曲完畢,臺下的掌聲如潮水一樣久久沒有停歇!燕子掩面而去,靈兒也毅然決絕的揮袖下場,一場煙雨繁華,匆匆落幕,留下臺下眾人,一片譁然!
胤禛和年羹堯同時起身,往裡面走去,蘭姨上前攔住,行禮道:“四爺吉祥!”
胤禛明白她是來擋著自己的,不理會她,直徑往裡面走去,年羹堯緊隨其後。
胤禛眼看著靈兒走進了房間,他急忙追去,但又被蘭姨攔了下來,不禁有些惱火,冷聲道:“讓開!”
蘭姨微微欠身道:“四爺恕罪,且聽奴家一言,您又給不了靈兒任何幸福,何苦還要追著不放呢?您忘了,她可是您親口休掉的棄婦!”
蘭姨的話說完,年羹堯心中一痛,他早就知道四爺和靈兒有這麼一層關係,但今天親耳聽見,居然還是這麼刺心。
胤禛思索了一下蘭姨的話,把心一橫,從懷裡拿出一塊銀錠子放在蘭姨的手心,悶聲道:“歌樓畫舫,迎四方來客,讓靈兒姑娘來陪我喝酒!”
正文 第三卷 莫使金樽空對月;第四章 雨打中秋 下
蘭姨手心握著冰涼的銀子,卻覺得十分燙手,她面色為難的說道:“靈兒她要是想見你,剛才就不會匆匆離去了,四爺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胤禛陰沉的臉上看不出悲喜,他冷冷的一哼,對年羹堯吩咐道:“亮工,去調集官府的人來,本王上次在這裡遇刺,就把這裡的人全部帶走,好好的盤查盤查!”
靈兒人在房間裡面,也聽見了胤禛的威脅,不去出去見他,就會被官府的人帶走了,那時候還不是被人送到他的眼前,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出去見面。
胤禛的態度,無非在問她們要吃敬酒還是罰酒,蘭姨當然明白其中的厲害,她只好輕輕地敲了敲靈兒的房門,靈兒剛巧探出頭來,她在蘭姨耳邊嘀咕了幾句,又關上了門。
蘭姨走到胤禛身邊,笑道:“四爺息怒,我家靈兒姑娘說了,您稍坐片刻,她梳妝整理後就來,這邊請!”
就在胤禛腳步剛抬起的時候,胤祥的聲音適時的接上,他玩笑著說道:“讓燕子一起過來,要不然,王爺要查抄畫舫,當心把你們都關起來!”
胤禛冷冷的白了胤祥一眼,就往外面走去,胤祥嘴角淡淡一笑,趕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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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船簫鼓,奏響天明!
靈兒嫋嫋婷婷的走來,飄廖裙紗裹緊綢緞,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銀紋繡百蝶度花透明紗衣遮擋不住白皙肌膚。那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烏髮。
眉心貼著耀眼的金箔,眉若遠山,眼如畫描,唇似丹寇,腮同霞飛,一張精心描繪出來的濃妝,恍若傾城,如同專門勾人心魄的女妖。
只見她嘴角流出絲絲嫵媚,勾魂懾魄,蠻腰一扭,低下身子作揖道:“奴家見過四爺,十三爺,年二爺!”
最是那一低頭的嬌媚,說不出的風情萬種,她是故意來賣弄風情的,胤禛眉間一絲難忍,聞著她身上濃郁的牡丹香,胤禛不禁輕輕抹了一下鼻子,道:“起磕,坐吧!”
靈兒聞聲,緩緩起身,湊身到胤禛身邊,一臉燦爛笑容斟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