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氣結,卻不敢亂陣腳,打量著男人,“閣下以為戴著面具,就無人識得真面目嗎?冷非煙冷堡主,一劍震九州。”
“哈哈!”冷非煙放聲大笑,內力卻流轉不斷,沒有半點破綻,“哼,我有怕人嗎?”
他的面具是常年戴著的,就算熟人也不曾見過他的真面容。
自然不算見不得人。
蘇木沉聲道:“據在下所知,我家主人與冷堡主並無恩怨。”
冷非煙面色沉凝,“難道你沒聽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嗎?”
山雨欲來【03】
楚月追問:“冷堡主拿的是誰的錢,消得是誰的災。既然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本妃可以給你三倍的錢。”
冷非煙哼哼一笑,“假若刺客只拿錢辦事,那豈不是亂套了。收了錢再被人反收買回去殺害原來的託付人。我們有個規矩,只要價格合適,已經接受的任務,就是最至高無上的。其他的都要在此任務之後才行。如果夫人想要我為武穆王報仇,那得等我殺了他,然後才回去結賬。”
楚月給蘇木使眼色,他卻不敢拿她的命開玩笑。
楚月惱恨自己的毒藥沒有完工,否則在屋裡燻一炷香,都夠冷非煙吃不了兜著走的。
那邊綠香幾個早嚇得面如土色,紛紛哀求冷非煙。
綠香匍匐在地,“大俠,大俠,求您饒了我們王妃,奴婢願意給您當牛做馬。你要錢我們有的是,都給你。求你別傷害我們王妃。”
冷非煙某種寒光凜凜,“滾開。”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那點伎倆。
“屋子裡太窄,還是請夫人院中待著吧。”冷非煙手上一用力,攬著楚月便閃到寬敞的院子裡。
此時外面傳來慕幽澈隱忍怒氣的聲音,“冷非煙,放開她!”
慕幽澈與萬方從半空中飄然而下,黑夜中如振翅的大鵬鳥一樣威風凜凜。
“慕幽澈,你若敢耍花樣,我立刻殺了她。”冷非煙以劍壓著楚月的脖子,嬌嫩的肌膚立刻被拉上一條血痕,殷紅的血在燈光裡格外刺目。
“住手!”慕幽澈大喝一聲,降落在地。
他臉色蒼白,嘴角還掛著血跡,髮絲凌亂,衣裳有幾處破損。
楚月大驚,“王爺受傷啦?”
慕幽澈溫柔地看著她,“無礙,對付幾個小毛賊,還綽綽有餘。”
冷非煙見他將自己說成小毛賊,冷笑一聲,“王爺未必太託大,就算如今你神功蓋世,我冷非煙也不是吃素的。”
慕幽澈冷冷道:“你不是吃素的,所以才拿一個女人做要挾,無恥至極。”
要女人還是要命
冷非煙目光一冷,“大丈夫不拘小節,在下知道你神功非凡,自然不想兩敗俱傷,你拿命來,你的女人還能每年給你祭拜,否則”
自然是慕幽澈給楚月掃墓了。
慕幽澈渾身內力流轉,恨不能一招將冷非煙擊殺。
他冷靜道:“冷非煙,你若傷她一根汗毛,別懷疑,你冷家堡上下鐵定會雞犬不留。你若識時務者,我們便坐下來談,本王必定儘可能滿足你。”
冷非煙手上毫不放鬆,“在下從不輕信,尤其是你。”
武穆王是天下有名的大將軍王,用兵如神,為人狠辣果斷,翻手雲覆手雨,誰要是輕信他,那就是活夠了。
冷非煙也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冷家堡雖然在四國中交界處,卻不歸任何一方約束,冷家堡的人自有地生活,不受任何朝廷盤剝。
是他們心目中地樂土。
而冷非煙江湖上只有他的傳說,真正見過他的人卻少。
他竟然來到武穆王府,只怕沒那麼簡單。
能請動他的,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慕幽澈對冷非煙對峙,一言不發,卻關切地看著楚月。
楚月朝他笑了笑,表示自己很好。
視線觸及冷非煙那柄波如蟬翼的窄劍,目光如寒冰淬鍊的一樣凌烈。
尤其是那優美婉轉的脖頸上,白膩的肌膚與那未乾涸的血跡對比鮮明,簡直要剜他的心一樣。
他冷眸微眯,“冷非煙,本王沒有多大的耐性。你若有誠意,我們坐下談。”
慕幽澈的承諾向來一言九鼎,天下皆知。
只要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冷非煙知道。
所以他哼笑一聲,“既然要誠意,不如王爺先廢掉自己一條右臂,這樣冷某也好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