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天霄捏了捏她的下巴,不過幾日,倒是尖了不少,“你不是想要救孫玉欽嗎?我如今為他找著了替身,你應該高興才對。”
凌書南聽得懵懂,正要再問,酈天霄卻抬起她的下巴,將面具輕輕地扯了起來,因為一直粘著,凌書南覺得這一扯,臉都被脫了一層皮,只聽酈天霄說道:“從現在起,你不用再扮了,我找了個人來接替你的位置。”
卷八 楚江敗北 第六十九章 前塵皆斬斷(4)
凌書南心知近日必有一場惡戰,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在這關鍵時刻,酈天霄必定不放心自己吧。
她剛剛將面具小心翼翼地摘下,就有人進來稟報,說孫玉欽醒了。
凌書南暗暗鬆了口氣,因記得御醫說,孫玉欽若是能醒來,就無大礙了。只是這裡撿回一條命,酈天霄卻未必一定會放過他。哪知道酈天霄卻突然間大方地對她說道:“他既然醒了,你就去看看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凌書南將信將疑地看著酈天霄,總覺得今日他十分古怪,但一時間又猜不透。想要再問,酈天霄卻已是不耐煩地朝她揮了揮手,凌書南心裡頭記掛著孫玉欽,只怕自己說多了,反倒令他改變主意,於是把龍袍一脫,換了衣衫就趕緊往配殿奔去。
凌書南進去的時候,御醫正在給孫玉欽喂藥,或許是喂得太急,孫王欽嗆著了,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兩手根本就動彈不了,不由問道:“為什麼我的手完全沒有感覺?”
“侯爺無需擔憂,只是一時脊椎麻痺,假以時日,就會恢復。”御醫說著便又喂他吃了口藥,孫玉欽照例嗆著了。
凌書南於是上前道:“我來喂吧。”這便接過藥碗,在孫玉欽床沿坐下。
許是之前傷得太重,孫玉欽眼神還有些迷惘,見到凌書南也不似之前那般熱切,只是一口一口地喝著藥,直到藥飲完了,才說道:“請問,這裡是何處?”
凌書南迴答道:“是楚江殿的配殿。”
“楚江殿?”孫玉欽越發不解起來,“我難道是在曾國皇宮?敢問姑娘,我怎麼會在這裡?”
凌書南驚詫地看著他,“你叫我姑娘?你你不認識我?”凌書南過來時還匆匆照了一把鏡子,雖然說膠水用多了,面板有點紅紅的,但連戴著面具的時候,孫玉欽都能憑一雙眼認出自己,現在卻完全一副陌生的眼光。
孫玉欽不解地看著凌書南,“我應該認識你嗎?”他似乎竭盡全力地想要從記憶中找出些什麼,可一切不過是徒勞無功,“姑娘,我為何會在曾國的皇宮之中。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凌書南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你是誰?”她一時間也弄不明白孫玉欽是真的失憶,還是故弄玄虛。
孫玉欽道:“在下施南國孫玉欽,我我只記得我被人陷害,離開施南國,可是,我又怎麼會到曾國來呢?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我一點也想不起來?”凌書南見他想得極為痛苦,不像是假裝的。更何況,此時此刻,他也確實用不著偽裝什麼。
只是,孫玉欽離開施南國都是幾年前的事了,難道這幾年的記憶他都忘了個乾淨?
她下意識地看向御醫,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御醫道:“侯爺被傷到了脊椎,想必是因此才會導致神經受損,所以記憶才會”
凌書南趕緊將其拉到一旁,低聲問道:“那還會不會想起來啊?”
御醫愁道:“這個微臣就不知道了。不過,脊椎的神經,多半傷了就難以恢復,我看侯爺要恢復記憶,怕是有些困難”他有些為難地看著凌書南。
他本是酈天霄的人,每日請脈,自然知道平日裡假扮皇帝的就是凌書南,也看得出來酈天霄極為在意她,原本以為自己治不好孫玉欽的失憶會遭酈天霄、凌書南的怪罪。哪知道凌書南聽完後卻長舒了一口氣道:“哦,那就好。”御醫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呆立在那裡。
卷八 楚江敗北 第六十九章 前塵皆斬斷(5)
凌書南重走向孫玉欽,只見他仍躺在床上絞盡腦汁地回憶,雖然面色不佳,但臉上早已沒有了那些戾氣和怨恨,一雙眼眸也變得與從前一般清澈平和,這才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孫玉欽。這段日子發生的事,猶如噩夢,如今噩夢全部被忘得乾乾淨淨,對他而言,便如新生一般。
見到凌書南重新回來,孫玉欽忙問她道:“在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為何他們都稱我為侯爺?”
凌書南定了定,說道:“孫公子是施南國的嫡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