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將手中的陣圖擲回給李冥銳,抬起手臂按住了李冥銳的肩膀,低聲說道:“守護韓燕故地百餘年,也該你們燕國公一脈出力氣了,當年祖宗的約定,依然有效!你既然看得清朝局就應該明白,逆勢而取何其不易,本王若想領兵只怕是今生無望李冥銳,你給我記清楚了,燕王之位非你莫屬。”
兩道大有深意的目光相碰,李冥銳扯了扯嘴角,握緊的拳頭對上了齊王舉在眼前的拳頭,啪得一聲,戒色和尚嘴角勾出一抹慈悲的笑容,“阿彌陀佛。”
李冥銳讓人找來了易燃燒的油,將陣圖侵入油中,等到羊皮陣圖吃盡,取出曬乾,將弓弩和火摺子貼身放好,“是不是雲澤該送訊息過來了?”
“依本王看雲澤被寧欣折騰的不輕。”
兩人相視而笑,無論多危險,寧欣總是能自保不受委屈的,可寧欣再堅強始終是個女子,她身上的籌碼並不多,不足以保證她一直能同雲澤對峙下去。
雲澤既然求得是陣圖,他應該不會在此時將訊息傳進京城,要傳的話,也得等他帶著陣圖返回草原之後到時又是行反間計的套路罷。
齊王看著自己細膩白淨的雙手,偷來的今生不要再染上自己在意人的鮮血了,前生的經歷一次就夠了。
“來了!”
李冥銳走出了禪堂,提前截下知客僧人手中的書信,看了一眼後,什麼話都沒說,拔腿就走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救援(中)
等到齊王追出佛堂之時,僅見到李冥銳遠去的背影。
依然耀眼溫暖的陽光卻驅散不了齊王心底的陰霾,他同李冥銳在佛堂大打出手,除了不滿李冥銳沒照顧好寧欣外,他也恨自己無能且大意了。
如果如果寧欣被雲澤欺負了,哪怕最後他坐在皇帝位置上也會存有遺憾。
他緊握著的拳頭揮出,砸在了佛堂的門框上,俊美的臉龐一派陰沉肅殺,峰眉間蘊著一抹的後悔。
為了逆而奪位,他將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同當今皇上較勁上,哪怕寧欣通知過他,雲澤可能潛入了水月庵,他嘴上說注意,其實他並沒用過多的人手監視水月庵。
在他看來,雲澤怎麼會冒險入京?
況且他也有利用雲澤的心思,雲澤強勢崛起,可以打破他和皇帝之間微妙的平衡,他想逆而取之,不願意弄的大唐天下大亂,只能等待發生大事的時機。
沒準他等待的時機就落在韃子大汗雲澤身上!
他注意了水月庵的動向,可顯然他低估了雲澤的膽子,也低估了水月庵裡的人。
寧欣遇險,他可以指責李冥銳沒保護好寧欣,可他的疏忽和縱容也是寧欣被劫走的原因之一。
“雲澤,雲澤”
齊王重新走進了佛堂,跪倒在佛像面前,雙手合十默默祈禱,如果雲澤傷了寧欣,韃子必然會被滅族!如果雲澤沒傷到寧欣,韃子也會被滅族!
李冥銳按照書信上所標明的地點孤身一人前往,他並不大擔心寧欣遭劫的事情會走漏訊息,畢竟他背後還有齊王!
齊王同他一樣,希望寧欣能平安。
他騎馬趕到一處山腳下。坐在馬背上四下望了一圈,青山綠水,景色怡人,他暗暗的心驚,雲澤對京城的地形很熟悉。這對大唐來說並不是好事。
從遠處走來一位肩挑稻草帶著草帽的中年男子,路過李冥銳時,壓低了草帽蓋住了大半的臉龐。“燕國公世子?”
李冥銳跳下馬,點頭道:“李冥銳!”
那人從懷裡掏出了一塊黑布遞給了李冥銳,沙啞的說道:“蒙上你的眼睛,我領你去見你夫人。”
“我憑什麼聽你的?”
李冥銳並沒接下黑布,反問道:“你有什麼證據我伯父和妻子在你手上?”
那人的草帽抬高了幾分,李冥銳藉此看清了他的面容,從面相看。他的五官不似韃子人。是通敵叛國的大唐人?
李冥銳也聽齊王說過。大唐百姓之中有為了利益被韃子收買的敗類。
李冥銳從心底瞧不上數典忘祖的人。
那人聽見李冥銳不信他,將一對耳環遞給李冥銳,葫蘆形狀的珍珠耳環是寧欣的。
“這可是世子夫人親手摘下來交給我的,上面還帶著世子夫人的體香。”
那人將耳環放到了鼻尖,陶醉且色迷迷的嗅了嗅,嘲諷的一笑,“你夫人很美。哪都很美。”
李冥銳心頭一緊,自己不能被他刺激的失去冷靜,面上不顯焦躁,淡淡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