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很準。
對於安新汽車廠,楊必忠也不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動,主要就是想在壓壓價。
浦和不過是在哪裡虛張聲勢,貝萊汽車不過是想阻止安新汽車廠再次成為其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並不是真心實意,如果還有其他選擇,市裡肯定是不太願意交給貝萊汽車,但他也沒料到貝萊汽車到後面還真是想要把安新汽車給弄下來,而市裡似乎也改變了態度。
這讓他心裡很是納悶,後來一打聽才知道貝萊汽車傍上了所謂的“戰略投資者”,來頭極大,這才是導致市裡態度轉變的真正原因。
不過,這事很快又峰迴路轉,在市裡不少人的反對下,貝萊汽車收購安新汽車廠的事情也變得渺茫起來。
機會重新又回來了,而且公司也有足夠的流動資金來進行這麼一場資本運做,而且企業也亟待轉型,這是一個轉型的良機。按理說,楊必忠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
可這畢竟是在國內,任何經濟行為的背後,都有可能牽涉到政治層面的較量。
貝萊汽車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這樣的機會,而這個時候出手,顯然會得罪貝萊汽車的身後人,這讓楊必忠很是忌憚。
楊必忠內心非常厭惡那樣的後臺——在他發展的歷史上,不少這樣的傢伙奪走了他看中的東西,雖然他現在在安新的地界上已經是有了一定的地位,但對於更高的上層,他什麼都不是。
而且更讓人棘手的是安新汽車讓他依稀看到了市裡的領導博弈的身影,在局勢沒明朗之前貿然淌進這趟渾水搞不好就得不償失。
楊必忠瞭解的東西有限,所以也只能做出這樣的判斷,但是薑是老的辣,楊必忠決定看看局勢的發展再說。
楊必忠想了一會才帶著考究的口吻問道:
“思瑾,你說說,我們的企業要轉型也好,要發展壯大也好,最重要的是什麼?”
“要有核心競爭力,目前我國多數大企業風險控制能力還比較低,屬於典型的速度經濟型企業,特別是我們這樣的私營企業更是如此,而核心競爭力不像勞動力、原材料可以買來,要找到核心技術,而且是不能模仿的。這最終決定了企業有沒有長久的競爭力”
楊思瑾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楊必忠笑了笑道:
“你說的沒錯,但僅僅是在商言商,不全面。一個企業首要考慮的是生存,生存不是企業生命的自然延續,生存是在歷史淘汰過程中,靠不斷的作為和進步,累積起來的。
有了生存,才談得上發展,發展不是那種坐等潮流眷顧,而是用持續的奮鬥和進取,與時代變化與社會發展共同進步,從而獲得企業自身可持續發展的源源不斷的動力。
這一點尤為重要,就像動物一樣,每一次地球氣候的巨大變遷都會為生物的進化帶來飛躍,不能進化的物種會滅絕,適應環境的物種將進入大規模繁衍的新生,誰能加快轉變企業發展方式,與國家共同進步,誰就能迎來新機遇,而不能適應者將會被淘汰”
楊必忠看著若有所思的女兒,繼續說道:
“所以如何適應大環境的變化才是一個企業的根本,大到國際的變化,國內的變化,而落到我們家的企業,那就是安新的環境,而這樣的環境說到底都是由人決定的,而這些人就是黨政幹部。”
“權力這個東西,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權力之爭,利益之爭是官場中永遠的主題,在這個充斥著野心家和投機者的地方,是典型的弱肉強食之地,理想主義者在官場中註定會碰得頭破血流,如果不進行改變,根本無法生存下去,這就是現實,不是哪個人或者哪些人能夠改變的。
經濟向來和政治息息相關,而經濟是為政治服務的,特別是在處於變革時期的國內,不瞭解這個,那就是相當危險的一件事情,特別是我們這樣的私人企業,權力在很大程度上左右著我們,誇張一點可以講決定我們的命運。”
楊必忠很嚴肅的說著:
“正因為這樣,我們這樣的企業獲得政府撐腰是不斷取得成功的關鍵因素之一,但是我們這樣的人比普通企業家更容易遭到調查和逮捕,這個你肯定也是看到了很多,你知道爸爸這麼些年來為什麼能夠得到政府的支援,企業發展得很快,卻在這方面無恙?”
楊思瑾沒說話,靜靜的等著父親繼續說著,她知道父親是藉著這個機會給她好好的上一課。
“我對這些人一向都是跟著國家的政策走,本著交好政府,而不是政府某一個領導,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