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東接完電話,也道:
“蔣局長,你讓你的人把那些人帶走,我們也好吃飯,對了,處理結果給市委辦報一份。”
雖然孫偉陽在電話裡要金忠平如何如何,這話絕不能由他來說,他只是按照吩咐要求處理結果上報市委辦。
蔣默學一扭頭,嚴肅地對跟在身邊的臨山鎮派出所長道:“這件事情要按照侯主任要求,不管涉及到誰,都要依法嚴肅處理,你們臨山鎮治安問題很多,縣局屢次強調始終不見起色,你們也要做出深刻反省,拿出一個具體的整改方案出來”
說著又趕緊對風景管理所的人說道:
“老周,讓你們廚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菜弄好點,趕緊整上來”
陸政東趁著催菜的時候向賓館的人問清楚了長毛是何方神聖,高二楚不但是組織部長的公子,還是宜藍兩大煤礦的老闆。
雖然眼下已經出臺了幹部不準經商的規定,但是在領導幹部家屬子女經商這一塊能鑽的空子還很多,實際上管不好這一塊,領導不準經商就是一句空話。
宜藍小煤礦不少,恐怕宜藍縣明裡暗裡經營小煤礦和參股小煤礦的幹部乃至是領導幹部不在少數,這些人編織了一張大網,沒有點魄力能力,無法撕破這張網,這恐怕也正是金忠平調到宜藍時間也不算短了,卻遲遲打不開局面的主要原因。
正想著,蔣默學腰上的傳呼嗚嗚的就叫了起來,蔣默學一看,招呼了一聲,就趕緊去管理所回電話去了,估計是說情的到了。
過來一會,蔣默學苦著臉走了過來,在他面前輕聲訴著苦道:“才把人關到派出所,講情的人就來了,在縣裡工作就這樣,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
蔣默學這是變相的為高二楚求情了,陸政東沒說話,只是指了指天上,這事已經捅上天了,孫書記不發話,誰求情都沒用。
蔣默學也只好乾笑了一下,看到蔣默學是強作笑顏,知道蔣默學肯定也不想趟這趟渾水,恐怕沒誰想得罪組織部長,但陸政東知道在宜藍縣沒有更高階別的領導到之前,蔣默學就是硬著頭皮也得頂在這裡。
飯菜上的很快,鬧了這麼一出,都覺得他關鍵時候沒有拉稀擺帶,反倒是讓考察團的這幾個人和他熟絡起來,陸政東要開車,就不沾酒,大家也不相勸,決定晚上回去好好喝喝。
他不喝酒,這吃飯就結束得很快,鬧了這麼一出,大家也就沒有心思再呆在宜山,所謂的考察就更談不上了,在宜藍縣領導趕到之前,一行人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市裡,孫偉陽抽出時間和考察團的人談了座談的時候,劈頭蓋臉的就將宜藍一頓連他一頓嚴厲批評,陸政東也明白孫偉陽的意思,看著嚴厲實際是自己人為了給別人一個交代所作出的姿態,陸政東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對於孫偉陽的批評也就老老實實的受著,倒是葛永年看不過,幫著他說了話:“孫書記,小陸這小夥子很不錯,難怪你敢用,今天這事完全是對方尋釁滋事,小陸是有禮有節,苦口婆心,簡直太囂張了”
孫偉陽也就借勢下臺,談完話,孫偉陽讓秘書小周把其他人送出門,把他留了下來,道:“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詳細講講”
聽完整個情況,孫偉陽倒是沒說什麼,神情中顯得有些疲憊,好一會才道:“今天若不是你身手不錯,估計葛永年他們就會被人暴揍一頓,那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別人聽說都會被笑死真是無法無天了!”
孫偉陽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接著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宜藍的亂象其實我很清楚,根源就是煤礦,不但亂挖亂採,造成極大的資源浪費,並且為了爭奪煤礦還收取保護費、打架鬥毆,殺人放火等等事情弄得宜藍是烏煙瘴氣,本來讓忠平去宜藍,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就是整頓煤礦的秩序”
陸政東遲疑了一下道:
“這不是宜藍一個縣的問題,應該是全國所有資源型地區都存在,基本都是沒有規劃的掠奪性的開採,更棘手的是恐怕有部分幹部也參與其中,今天那個滋事的聽說就有幾個大煤礦,聽說就是縣裡主要領導的子女,所以整頓起來”
孫偉陽早已經從宜藍縣裡得到了彙報,冷哼了一聲道:“是啊,這是個大問題,既然組織部長的兒子搞煤礦,宣傳部的有沒有,公安局的有沒有,鄉鎮領導有沒有?縣委縣政府有沒有?這些人參與其中,一整頓就涉及到他們自身的利益,肯定是千方百計的阻攔,如果這些人坑瀣一氣,破壞力就更大,高二楚生意做得嘩啦啦,他老子不知道?高二楚這樣肆無忌憚的在縣裡橫行霸道,他老子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