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一日一夜(二)
蔣思青琢磨著陸政東的話,對於曾懷德,她是瞭解的,陸政東說得確實沒有錯,曾懷德鋒芒太露,有時候有種急於求成,這一點連老太爺也批評過他,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蔣思青看了陸政東一眼,其實這裡面很大一個原因也是眼前這位男人造成的。
曾懷德這樣的性格無疑是樹立了不少敵人,這和她所做的一樣,都是飲鴆止渴,只不過曾懷德是在仕途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而她連初窺門徑都算不上,從這個意義上講,曾懷德和陸政東相比也差了不是一點點。
至於經濟問題方面,曾懷德也是不乾淨的,在這方面同樣和陸政東沒有可比性,她是處心積慮的想找出陸政東在經濟上的問題都沒有找到,這要麼是陸政東做得很乾淨,要麼確實是魚和熊掌做了取捨。
她能夠處心積慮的找陸政東這方面的問題,別人一樣能夠找曾懷德以及系統下面其他人這方面的問題,畢竟她家是從經濟方面起家,很多人都是把持著肥缺,之所以現在沒有動這些人,不過是老太爺還健在罷了,而一旦老太爺不在了,樹敵過多,把柄又太多,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隱憂
雖然對於陸政東所講的,蔣思青從心裡多少有那麼一點認同,但她卻是反問道:“你不覺得這樣不合情理嗎?曾家倒下了,雲家也少了一個勁敵,笑道了最後,多好的事情啊。”
蔣思青沒說陸政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因為她知道陸政東既然這樣說,想必是有其他什麼想法的。
陸政東笑了笑:
“曾家完全垮了,從短期來看,於雲家也好,於我也好,確實是少了一個勁敵,可是從長遠來看,這不符合我的利益,也不符合雲家的利益,這一點我不多說什麼,你應該是知道的。正是因為有這個基礎,才可能有談的。”
對於這一點,蔣思青倒是知道,雲家和曾家作為對手,相互間互相爭鬥的同時,也相互分擔了很多壓力,由於相互的制約,也少了其他的猜忌,而曾家一旦完全垮掉,雲家失去了制約,很多人就會擔心雲家一家獨大或者尾大不掉,損及自己的利益,勢必會聯合起來制約,那樣的結果恐怕比曾家來得猛烈得多。
一個被削弱的,但依然還有一定競爭力的曾家,對雲家來講,反而會更好。
而陸政東話裡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他針對曾懷德,而不是曾家,雖然在蔣思青看來,曾懷德和曾家實際上是無法分割的,但也不是沒有例外,何況陸政東什麼威脅的話都沒說,但是有些話遠比威脅更厲害,陸政東講什麼經濟問題,想必是抓到了曾懷德一些確鑿的證據。
陸政東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他是決計不會放過曾懷德的,他也掌握了曾懷德一些證據,但如果就此要徹底扳倒曾懷德,那無異於是點燃一場極大的戰火,這不符合他的利益,這樣做,也是對曾懷德一種無情的打擊,或者講是一種曾懷德最難以接受的打擊,還有什麼比來自家庭內部對他的拋棄讓他難以忍受?
當然這樣的拋棄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拋棄,而是逐漸的資源力量等等朝著其他方面傾斜。
用這樣的鈍刀一刀一刀的割著曾懷德,這遠比一棍子打死他更讓他痛苦
蔣思青沉吟了一會終於開了口:
“我承認你說的這一點有些道理,但我已經說過,我不能代表誰,最多也就代表我自己,更何況,一個家族要培養一個接班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你一樣。”
陸政東點點頭:
“你說的沒錯。無論什麼地方培養一個接班人都不容易,你確實也不能代表誰,但這些話你可以轉達,想必你家老太爺應該會做出決斷的。”
陸政東頓了一下看了蔣思青一眼才繼續說道:“不過,真要中興曾家,我覺得還是你合適一些,我依然對你的那個不經意的提議感興趣。”
“不要說我根本沒興趣從政,就是有,你覺得像我對家族來講犯下滔天大罪的人物,還有這個可能嗎?你這是想搞亂曾家,不過你這也太不高明瞭。”
蔣思青帶著自嘲和譏諷的口吻說道。
陸政東卻是搖搖頭:
“你放眼看一看,你們曾家第三代年輕者和第四代中誰比你更優秀?沒有吧?
你真要將功贖罪,或者真要守護你們的曾家,那只有真正的走進來身體力行,至於你說的不可能,現在你家老太爺還在,那就一切皆有可能,永遠不要低估你家老太爺在這方面的眼光;至於你說的搞亂曾家,有你家老太爺坐鎮,我有那個本事嗎?我說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