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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他說:我想你們一定會去看我的,我想,聽見你和她,一起叫我哥的時候,我一定是很開心的。

信海欣帶走了我哥最後一個心願,最後一個想要開心的心願。

蔡小財他還能知道這些嗎?我怕他這個時候已經在難過了!就在昨天夜裡,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的時候,我很想對我哥說說話,告訴他,信海欣走了,盛可以瘋了。只是猶豫著,我什麼也沒敢說。我怕我說了,他就真的能聽見。

但我可以對信海欣說,雖然明知道她什麼也聽不見。我習慣了什麼都對她說,什麼都向她彙報。不過現在就算對她說,也只能是在心裡默唸。揣著那包清嘴含片,我在校門口靠操場的那個角落站了好一會,兩隻手插在褲兜裡。情不自禁地,我自言自語道:信海欣,你在哪裡?同樣是情不自禁地,揣在左邊褲兜裡的手動了動,我好像就聽見信海欣在說:蔡小財,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想起小時候看過的童話故事,我不自覺地笑了,心想要是信海欣真的就躲在左邊褲兜裡該多好。

上午呆在寢室裡,無所事事,高老頭幫我幾天的衣服一起給洗了,加上他自己的,滿滿的兩大桶。洗完了,提回來放門口,他叫我找衣架,我把每個角落都搜查一遍也沒搜到幾個,只好再去隔壁幾個寢室“借”。高老頭曬衣服的時候,我就在一邊給他遞衣架。這種工作分配方法,我應該說還是相當喜歡的。沒想到的是,高老頭竟然還跟我客氣。

“小菜,謝謝你啦!”

“謝我什麼?幫我洗衣服還謝我,甭搞得太客氣了!”

“我以前洗衣服的時候,都很害羞的。”

“你害羞個啥?又不是幫女人洗內件。”

“太髒了,實在太髒了,洗七八遍,桶裡的水都還能當墨汁練書法。不過今天給你洗,一下就找回自信來了。”

“我的你清了幾遍?”

“十三遍還是十四遍,不記得了,哈哈!”

被高老頭轉彎抹角羞辱一番,我連遞衣架的興趣都沒了,把衣架往騰出來的那隻桶裡一扔,進寢室去了。高老頭的羞辱當然只是玩笑,真正讓我突然煩躁起來的,是因為我覺得兩個人一起曬衣服真他媽是件幸福至極的事情。跟高老頭一起沒什麼好玩的,但要是換作信海欣呢?想有那麼種小日子,兩個人開開心心地說話或者做事,一起把洗淨的衣服掛到陽臺上,有風的時候,還可以向路人招搖一下我們的幸福。

快到午飯時間,他們鬧騰著集資去喝酒。我不想去,我好像越來越不喜歡那種熱鬧的場面了。他們勸了我很久,我還是不肯,最後高老頭站出來給我解釋。我不去,高老頭自然也就不去。在寢室裡磨蹭了好一會,高老頭一直催我去吃飯,我說那乾脆去食堂算了。

過了高峰期,食堂人比較少了,到處一處狼籍。我們打好飯菜,找了張比較乾淨的桌子坐下來。旁邊是兩位小女生,長得還算不錯,其中一個比較正常,留著長髮,另外一個就比較誇張了'奇/書/網…整。理'…提=。供',竟然理著個平頭,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典型的個性張揚行為八卦的“垮掉一代”。她們說話很大聲,全然不顧會不會影響我們的食慾。開始沒注意她們在討論什麼,聽著聽著,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長髮女生說:“聽他們說,那女生長得還挺漂亮,個子高高的,身材特好。”

平頭女生說:“什麼女生不女生的,是女鬼。昨天晚上老鄉聚會,他們說得嚇死人啦。好像有不少人親眼看到過那女鬼。”

長髮女生說:“是在九教四樓那間大得跟禮堂似的教室吧?我們班的男生都說女鬼就是在那間教室出沒。”

平頭女生說:“好像是的。他們還說有天晚上那鬼在九教鬧得厲害,大喊大叫,吵醒了好多人,不過我們那邊好像沒聽見哦。”

長髮女生說:“不是吧?那天晚上從九教跑出來,後來又被保衛處帶走那個是鬼啊?”

平頭女生說:“肯定是鬼嘛,要不然怎麼事後什麼音訊都沒了。”

長髮女生說:“你的意思是,真有那麼個女生死在九教。”

平頭女生說:“你有腦子沒腦子啊,不死掉怎麼變成鬼嘛!”

其實她們說到一半的時候,我就已經停止了一切吃飯的動作,側著耳朵在聽,聽得怒氣騰騰。高老頭也覺察到了我的變化,催我說,小菜,快吃飯,快吃飯。我一直忍著,把剛吃進去那點飯都化成能量用來隱忍了,可當她們說到“死”時,我再也坐不住了。以盛可以為原型的鬼故事,流傳著很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