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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她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啊?”

“聽守九教的那老頭說,大家出去找工作那段時間,盛可以每天晚上都一個人去九教,呆到很晚才出來。”

也許,在我畢業之前,九教流行的最後那個鬼故事,盛可以就是原型。在九教的四樓,最後一排,臨窗的那個位置,坐著的那個看不見臉的女生,就是盛可以

三天後,我到系裡要了盛可以家裡的詳細地址。高老頭跟我一塊去了盛可以家。從省城出發,坐汽車,倒也不遠,兩個半小時車程。從縣城坐小巴士到一個叫羅蓮的小鎮,再租那種三輪摩托車,走一段鄉村簡易公路,20分鐘左右,就到了一個小山村,叫盛家溝。

又是一年夏天(5 )

盛可以的家在東頭的最邊上,前面是條小水溝,長滿野草。給我們帶路的村民指了指小水溝旁邊那間破舊的瓦房,說就是這了,咱村上只他家考出去一個大學生。我和高老頭向帶路人道過謝,朝小瓦房走去。就看見門口放了把圓椅,上面坐著個俊俏的男孩,十多歲的樣子,應該就是盛可以的弟弟了。我問這是盛可以家嗎?小男孩很警覺地看了我們許久,卻開始哭喊著往屋裡喊媽媽。這麼大個男孩,應該不是被嚇哭的,一定,是我們的到來,讓他想起了姐姐。

很快有個50多歲的農家婦女小跑著出了屋,手裡還拿著塊黑黑的抹布,可能是正忙著。她看了我們一眼,用比較難懂的方言對兒子嘀咕了幾句,再用半生不熟,比直接說方言還難懂的普通話問我們找誰。高老頭髮揮年齡的優勢,禮貌而又大方地說明來意。盛可以她媽嘆了口氣,招呼我們進屋坐,又慌手慌腳地倒了兩碗涼茶,然後搬把很矮的那種小方凳坐我們對面。

“你們都是我家可以的大學同學?”你別跟我貧了,拿回去重寫。“老師已經怒不可遏。

“還望老師給點提示。”“是的。”我說。

“我們都是一個班的。”高老頭補充。

“唉。”盛可以她媽突然就掉起眼淚來,抽泣著說,“我家可以她到底是怎麼啦?”

“阿姨,盛可以她現在不在家裡嗎?”我終於忍不住要問這個問題了。

“上醫院去了?”高老頭好像總喜歡錶現得比我智商高一些似的。

“我跟她爸去接她回來的。那天中午就到縣城了,她爸非要拽到很晚才回來,從鎮上到村裡,我們走的都是夜路。她爸說怕村上的人知道咱家的女兒瘋了,會笑話咱。不過也怪,一路上,我家可以她安靜得很,不哭也不鬧。但她就是認不出人來了,我抱著她說可以啊,我是媽,她只會睜大眼睛看我。”

“她現在睡了嗎?阿姨,我想看看她。”我顯然是急不可耐了。

“回來的第二天,她就開始鬧了,她爸用跟棉繩把她綁了起來。可憐啊。”盛可以她媽忍住眼淚,用手捶了捶胸口說,“心裡疼啊,我跟她爸說,把孩子送到醫院去吧,可過了沒一會又說算了,因為聽說上醫院住著,要花很多錢,還不一定就治得好。這些年,咱家供她上學,給她弟治那雙腿,唉”

“阿姨,把她送去醫院吧,錢我們可以想辦法。”高老頭又佔先機。

“是啊是啊。”我只好隨聲附和。

“前幾天,有個孩子把她接走了,說是送她到省城的醫院治療。那孩子姓鄭吧,是我家可以的中學同學,以前也到我們家來玩過。”

“鄭敬南?”我驚訝道。

“好像是的,那孩子一直在醫院照顧我家可以。唉,搭巴碰上這麼個好人。那孩子說她跟我家可以在談愛。實際上在我們鄉里,要是女孩子病了什麼,結了婚,男的都跑都跑不贏。”

“知道在哪家醫院嗎?”高老頭問。

“我不清楚的,我不識字。她爸知道,不過她爸這個時候到山上幹活去了。哦,對了,她爸抄了那孩子的手機號碼的,我去幫你們找找。”

盛可以她媽起身進了裡屋,很快就傳出拉抽屜和翻東西的聲響。我和高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進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會,盛可以她媽出來了,遞給我一條皺皺的小紙片。把電話號碼抄到,就快下午三點了。我們安慰了盛可以她媽,然後就準備走。我先走兩步,再回過頭,就看見高老頭和盛可以她媽在推推搡搡的,疑似鬥毆,實為高老頭正把幾張百元鈔塞給盛可以她媽。我聽見高老頭說:阿姨,你就拿著吧,不多,但希望多少能幫一點。

盛可以她媽一直把我們送出很遠,邊抹眼淚邊說著,你們路上小心啊!

回到城省,晚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