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雅坐直身體吁了口長氣,對他暈眩地一笑。
蓋林想將她抓回來,她翻身一倒,整個人浸入溪水裡,洗掉全身所有的染料。幾分鐘後,一尊燦爛耀眼的女神從溪流中站了起來,對他傲然而笑。
蓋林無法不屏息。
凱雅輕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將頭髮和身體搓洗得更乾淨一些。
他受不了地黏上來,兩人站在溪水中,以高難度的姿勢又做了一次。
他不怕傷到她,因為他知道,無論他做什麼,她都能以同樣熱力回應。
等兩人終於踏上岸,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
“抱歉。”凱雅對撕碎的上衣扮個鬼臉。
“小代價,值得。”
她笑得更燦爛。
他們穿回自己的衣服,只除了他必須打赤膊。
“我好餓。”做愛會有這種效果。
“我去獵一點東西回來。”蓋林走進森林裡。
凱雅趁機尋找乾枯的樹枝,以金屬小刀敲擊石頭,生起一堆火。
不多久,他帶著兩隻野兔回來,步伐一頓。
“怎麼?”凱雅在火中加一塊木頭。
他搖了搖頭,慢慢地笑。
“真的沒有事情難得倒你。”在野地生火是很困難的事。
“噢,以前都讓你生火是因為我懶得做,不過我現在太餓了。”
“那你一定也會處理兔子吧?”他在火堆旁坐下,兩隻死兔悠哉地丟給她。凱雅露出太白的牙笑一下。
“分工合作。我生火,你負責處理野兔。”
她會,不表示她喜歡,兩隻野兔丟回他腳邊。
蓋林大笑,拿起兔子和短刀走到溪旁,開始處理獵物。
幾分鐘後,兩隻剝洗乾淨的野兔串在樹枝上,架在火上烤,兩人飢腸轆轆等著晚餐烤熟。
傍晚的陽光不會停留太久,一旦日頭完全消失,天色就暗得很快。
他們剛開始烤兔時,天際猶有餘暉,等兔肉烤熟,整片森林已經陷入夜的懷抱。
“所以,你們查出那女孩是怎麼跟史文兄弟混在一起的嗎?”她接過他切下的兔腿,開始啃食。
蓋林露出不太愉快的神色。“似是她自己趁出宮途中,逃去找史文的。”
“真的?”她興趣十足地問:“一個宮中侍女是如何認識一個深林中的礦工的?”
“似乎是去年國慶日的慶典中算了,你知道嗎?我甚至不想知道他們兩人如何認識的。”
“少來,你不會是在替自己的徒兒抱屈吧?”凱雅推了他一下,調侃他。
“她和提姆已經有婚約了,他們兩人一定會結婚,她根本不應該去認識那個史文。”即使有部大鬍子擋著也看得出他整張臉沉下來。
“可是她和提姆互相有愛意嗎?11她好笑地指出。
“婚姻是責任,跟愛不愛沒關係,他們的感情可以婚後再慢慢培養。”蓋林的臉更臭。
“並不是每對夫妻都可以在婚後培養出感情的。”
蓋林根本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你們女人就在乎這些情情愛愛的小節。”他抱怨。
冥頑不靈。
“好吧,那我換個說法:如果這個時候我那無緣的老公突然冒出來,宣稱他還活著,而我是他合法的妻子,然後把我抓回家做所有你剛剛對我做過的事,你的感想如何?”
“除、非、我、死!”
“那就對了。”她攤攤手,“你自己是這樣的心情,史文也是這樣的心情啊!換成那女孩的立場,如果今天另一個和我沒有感情的男人出現,要對我做你剛才對我做的事,我也不願意。”
蓋林持兔肉的手一頓。
“是嗎?”他愉快地一笑,清清喉嚨回到原先的話題:“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她和提姆的婚事?你又不認識她!”
第七章
“這和認不認識無關,而是基本的正義感。”凱雅拿啃光光的骨頭指了指他,蓋林切一塊兔胸肉給她。
她接過兔肉,邊吃邊說:“男人結婚只是娶進一個女人,女人卻是從自己的原生家庭被拔除,加入另一個家庭裡,所有壓力都落在她身上,所以她起碼該選擇一個讓她願意承受這些壓力的男人去嫁。”
他倒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
女人嫁給男人,為男人持家生孩子,在他眼中一直都是天經地義的事。
“你到底哪來這麼多怪念頭?”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