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那麼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性子,說不定下一刻就沒了殺機。
墨非君手中的招式已經完全沒有了力道,不過手指並未恢復成正常的舒展狀態,雲蝶衣見此,“要不我自己做飯請你吃吧,絕對是宮中的御廚不會做的菜色。”
言外之意,就是你殺了我,絕對都不會有機會吃到了。
墨非君聞言,視線在雲蝶衣的容顏上停駐數秒,然後酷酷的丟下一句,“好,糖葫蘆,還有親自下廚,你欠我的。”
雲蝶衣是第一富商之女,吃穿用度皆是上乘,竟然會親自學習廚藝?這點倒是在他意料之外,有些期待看到她素面朝天,洗手作羹湯的樣子。
這麼多年,他好像鮮少有期待的事情,如今遇見一件,不想錯過。
他想,如果方才她不開口說話,他最終也不會傷她。
她就如同盤旋在心間的一縷清風,輕的幾乎沒有什麼分量,卻讓人忍不住想要珍藏。
雲蝶衣卻是一點也不關心墨非君的想法,此時一聽危機解除,臉上綻放出如花的笑意,爽快的應下,“好。”
比起把小命吊在半空中懸著,請他吃飯,簡直就是小case。
看著他逐漸浮起的笑顏,雲蝶衣暗自決定,以後就算採花賊滿京城的亂飄,她也絕對不會在半夜出門,就算京中遇害的女子人數逐日遞增,她也不會湊熱鬧。
吻空氣4
甚至就算出現什麼採花賊外的變態殺人狂魔,就算京中發生劇變,面臨國破的危險,需要百姓逃亡,她也都會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房間安睡。
比起任何外在的、潛在的危險,她更覺得墨非君比較難應付。
他霸道的不容任何人拒絕,任性的又讓人難以招架,和他相處,需要所有的神經都處於戒備狀態,快速的呼叫腦細胞,實在太折磨人。
她決定調節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態,以後夜間也不去後山青竹林練功了,免得撞上他,自己沒事找虐,丫丫的,他自己喜歡找誰消遣都隨他,反正她不奉陪。
夜風夾雜著狼嘯聲緩緩的拂過這方空間,墨非君的聲音突然帶了幾分飄渺的感覺,輕輕的落在雲蝶衣的耳邊,“其實,選在這裡休息,可以時時鍛鍊自己的戒備心。”
從君非墨那個笨蛋被欺負的滿身青青紫紫的時候,他就決定,決不允許任何人有機會傷到自己,所以11歲的時候,他趁著暗夜一個人偷偷離開皇宮,去拜師學藝。
可是逢見的都是騙子,什麼精妙武學全是低階的繡花招式。
那些願意收他為徒的人,都是想要騙取他手中的金銀。
無意之中,他來到這裡,因為睏倦之極,只能拖著疲憊的身子靠在樹旁休息,等到醒來的時候,一隻飢餓的蒼狼正在盯著他,眸光幽森。
年少的他心中充滿恐懼,可是他卻連哭泣的資格都沒有。
他不是那些被捧於手心,尊榮無限的皇子,讀書有人陪同,行走抑或睡覺,都有大批的侍衛保護,他就算死在此處,也不會有半個人心疼分毫。
他更不想做君非墨那個只知道承受的笨蛋,把生命交給別人去欺辱。
他的心中逐漸的升起一個念頭,他要活著,凌駕於任何人之上。
他的視線迎上那隻狼,從最初的驚恐變得堅定如磐,手已經握住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待那餓狼撲近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閃身,然後打算給它致命一擊。
可是他畢竟只有11歲,速度怎麼及得上以兇狠著稱的狼,轉眼間衣衫已經被咬碎了一處,胳膊上有血從傷口處流出,殷紅的血染紅了他的視線。
吻空氣
他連疼痛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咬咬牙,忍住所有的劇痛,然後接著躲閃,伺機攻擊。
等到他終於將那匹狼刺死的時候,那匹狼的身上有無數大大小小的窟窿,血流如注,它的眼睛始終睜著,似乎死的不甘。
而他自己,早已癱軟在地,即使身下有小的荊棘扎的他痛意難平,也始終沒有辦法聚齊力道,再站起來,只能任那尖銳的疼痛在自己身上蔓延。
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痕,頭髮已經披散開來,上面黏黏的沾滿血,有狼的,也有他自己的,從胳膊到腿部,滿是被啃咬的痕跡。
衣服已經成了碎片,難以遮住身體,血跡斑斑。
所以後來的時候,他特別偏愛這處叢林,只有隨時面對那種被拆吃入腹的威脅,他才能更快的變得強大,那些虎嘯狼吼,讓他擁有了極致的警覺性。
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