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臉來卻又陽光般明媚地對著會若嬉笑。
會若抿著嘴唇,低頭沉思,有些話不知道要不要對櫻可說比較好,一直忍著沒敢問,但對於好奇心頗重的江會若來說忍著並不是她擅長的事。“櫻可家在洛城?”
“是啊,姐姐怎的問這個?”
“洛城是不是,有個叫月亮涯的地方?”會若顫顫巍巍地問。
櫻可笑道,“有啊!我若月宮的主殿就在那裡,現在正是帶姐姐去啊。”
“那去月亮涯是不是要很久啊?”
櫻可豎起食指,“約莫一個月,櫻可想著跟姐姐遊山玩水慢慢過去,姐姐急著趕路?”
“不急不急,”會若兩隻小手晃得飛快,生怕櫻可會誤會了她的意思,“我是說,有沒有什麼辦法半天之內就能到月亮涯?”
櫻可聽了不禁皺起眉頭,放下的手指收到胸前,滿臉躊躇的樣子,“姐姐怎會知道的有這樣的方法的?”
“那就是真的有啊?”
櫻可轉而不說話了,讓會若很焦急又沒有辦法追問下去,畢竟櫻可隨時會變成“黑色”,六親不認似的胡亂殺人,嚇得她半死。
既然不願意說那便罷了,會若只好轉過身望向窗外風景,漫漫林路沒有邊際,七年竹木林看得叫她厭倦,亂舞的風長年攪亂她的心情,讓她無可寧靜。如今仍是如此,煩亂沒有止境。
很快櫻可又靠過來依著她的肩膀,在心裡打轉了許久的話最終化為長長的吐息。“姐姐就別問了,我哥哥不讓我告訴你。生氣了嗎?”
“沒有。”
“姐姐來我若月宮的話就不怕南宮羽鬧著你了。我哥哥很喜歡你的,要是不嫌棄,你能不能永遠跟我們住在一起?”
“你哥哥?”
“我哥哥名叫櫻洵,他脾氣很好的。就連若月宮也是他為了醫治我的病才建立的。”
櫻可說得眉飛色舞,江會若卻寒得透心涼,“洵”這個名字讓她既熟悉又陌生,昨夜的飲酒還未盡興,半夜的噩夢卻讓她驚心動魄。如若那不是夢,究竟是誰半夜掀開了她的被褥,想在她唇上親吻?莫非是她想太多了?那麼尹青塵介紹給她認識的那個“洵”又是什麼人。
各種謎團湧上心頭,江會若只覺得身心疲憊,跟櫻可靠在一起好好睡上一覺未嘗不可,反正南宮羽不會追上來,龍飛堂的人也不會追上來。現在,她像七年前一樣,牽著完全陌生的人的手,悄悄地走,然後,生死難卜。
太陽已經從頭頂上翻過去小半,將馬車的影子微微拉長放大投影在崎嶇的道路上。
就在她們想要入睡的時候,江會若突然睜眼——有殺氣!!
猛地推開櫻可,兩人之間徒然多了支簇頭閃亮的箭。是誰那麼大的膽量,竟然敢對若月宮的馬車下手?就算是山賊土匪,也該看清楚滿馬車醒目的雪白櫻花紋飾吧。
難道說他們就是衝著若月宮來的?
櫻可被推開的第一反應就是檢視會若有沒有受傷。會若武功不差,不可能因此小事就受傷的,所以櫻可立馬從視窗飛竄出去,半身還在車內,衣裳就已變成了黑色,誰也沒看清楚她是如何換的裝。
“好大的膽量,竟敢攔我若月宮的車?!”黑色櫻可的聲音低沉而妖媚,如同妖孽的囈語。
江會若想要走下馬車援助,還沒等出來,駕車的洛鳶就拉住了她,“您不必去,交給我家小姐就成。”
“那些是什麼人?”會若問道。
洛鳶搖頭,“倒是沒有看清楚。”
對江湖人士而言若月宮無非就是無理取鬧又陰險毒辣而已,想要誅殺他們的門派可謂成百上千,估計早就對此習以為常的若月宮並不把這放在心上。
樹林“沙沙”地響,幾十道身影在林間飛竄。
不多久,就慢慢地有人從四面八方跌落下來,在地上連滾帶爬,扭曲得不成人樣。
櫻可殺人從來不需要正面交鋒,她大可以一把毒粉撒出去,毒死所有的人,要不是江會若在這裡看著,她還有更多更狠的招式。她依舊會刺瞎他們的眼睛,不管他們是誰,只沒有當成殺死。
會若臉色難看地望著這些飛蛾撲火的人們,她不認得他們的門派,說不上來他們到底是武林人還是普通的山賊土匪,但櫻可的做法依舊讓她很不順眼。
洛鳶“啊”的一聲指著地上掙扎的人道,“那不是官府的人嘛!”
“官府的人?”會若驚訝道。
“沒錯,你看他們腰上都配有同樣的長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