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朗指著其中一個暗紫深衣的圓臉公子道:“李連,金科狀元,是個奇才啊。夕兒覺得如何?”
文夕抬眼看趙朗,見他眼中乾乾淨淨,除了溫情就只有淡淡的笑意,遂跟著笑了笑道:“李狀元氣宇不凡,皇兄說是奇才,必是不差的。”
趙朗點點頭,又指著另一個臉型略瘦的男子道:“左相家二公子吳奇。”
文夕衝吳奇點點頭,“與他兄長頗有幾分相似。”吳奇起身回禮。
趙朗笑,挑挑眉指著宋軒道:“夕兒覺得宋卿如何?”
文夕忍不住面上就熱了熱,不過還是笑了笑道:“宋相威容德器皆在夕兒之上,夕兒不敢評判。”
宋軒嘴角帶著笑,只是一直垂著眼簾,看不到他的眼睛。文夕也不敢多看,只做隨意狀看過去一眼便偏開了頭。
“傳言都說朕這皇妹乖戾,宋卿怎麼看?”
宋軒笑著搖搖頭,“傳言自不可信,皇上又怎會放在心上?”
趙朗朗聲大笑,點點頭道:“是啊,傳言不可信,又說來何用?還是宋卿看的明白。宋卿凡事看的通透,你看看朕這皇妹近日可會有喜事?”
“皇上之喜就是公主之喜。”
趙朗笑,宋軒跟著笑,文夕的臉卻白了。好在另一邊不知誰家小姐撫琴,趙朗側耳聽了聽笑讚了一聲,接著將剩下的幾位公子一一介紹了,這才牽著她的手道:“夕兒,想不想有自己的土地?”
趙朗此言一出,坐著的幾位公子都微微變了臉色。文夕苦笑,“夕兒倒是想住在京裡陪著皇兄。”
“不好,朕的親妹,總該有個家,一生無憂。湖陽如何?離京也不是很遠,往來也方便?”趙朗思量著又道:“夕兒也該有個封號了,湖陽公主可好?”
文夕不答,抬眼去看宋軒。宋軒臉上已經沒了方才的笑,見文夕看過去,一手在袖下微微動了動,並沒有說什麼便撇開了眼。
“不好。”文夕垂了眼,“一點都不好。”
文夕忍下忽然潮水般翻滾上來的酸澀,扯扯嘴角道:“我不喜歡湖陽,更不喜歡湖陽公主。”她可憐她新寡又被宋弘所拒,自此作為一個可憐的形象,千年來都用以襯托宋弘那句“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冠冕堂皇。因她一句稱讚,竟用了自己一生,托起一個丞相的千古流芳。
趙朗牽著文夕的手背過身,柔聲道:“那,平陽如何?只略遠一些。”
“好。”文夕努力笑的明媚,“等我安好家,哥哥帶著新皇嫂過去玩呀。”
“一定。”
文夕看看對岸的翠羅紅裳,看著她們撫琴嬌笑,心中竟似空了般。文夕怔了片刻,看看湖裡枯敗的荷葉,轉頭笑著道:“或許還有人表演,皇兄和各位大人公子有眼福了呢。夕兒去看她們熱鬧,不在這邊呆了,皇兄有事再喚我。”
說著眾人已經起身,文夕露齒笑了笑,“都坐吧,不必拘謹。”
文夕臉上的笑一直掛著,走到宋軒身邊時抬頭笑著衝他微微點了點頭,“再見。”
再見,不再見。
她以為是被愛情撞了一下腰,在他撲過去抓住她手的那一瞬,來的突然又漫不經心,輕微又懵懂,卻原來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瞧瞧,她做的多好?還能笑看著他,說一聲再見。
不好,一點都不好。
她都不是她了,她該跳起來說,宋軒,你是哪根蔥?你看不上本宮,本宮還看不上你呢。本宮一個現代的靈魂,才不要與你一個古代人綁在一起。卻原來是近情情怯啊。她能對著魏恆又吼又叫,卻想在他面前盡力完美。
唉,真好,方才萌芽,已被扼殺。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是JJ抽了不好留言了對吧??淚~~~想乃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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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平陽公主 。。。
長儀宮,水榭中。
文夕披著絳紫的披風倚欄而立,不遠處是看著她背影的面無表情,似是什麼都沒想又似是思緒飄遠的宋軒。
天已經涼了,湖中早就沒了綠色,只是樹上的綠葉還不甘心的散發著生命最後的能量,在涼風中簌簌作響。文夕看著湖裡的水波,心境反而靜了下來。他們的交情實在太淺,淺到可有可無。或許他只是她黑暗中抓住的一個依靠,周圍的人又希望她們在一起,她才誤以為自己也是喜歡他的。或許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如果再多些時間,他們或許不需要這麼一出就自動的分開了
他們只是因為一起狗血事件,狗血的有了那麼一絲牽連。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