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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祁氏這個時候倒是和季念然同仇敵愾起來; 她藉著鑼鼓的響聲,湊到季念然耳邊,悄聲八卦。

季念然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她也確實有些不解,“這位小叔叔是……”

祁氏的嘴角掛上一抹神秘的微笑,“這位小叔叔,是堂伯祖父二房太太的兒子,說起來出身也只比二堂伯差一點。”

季念然眼仁一縮,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大戶人家裡,姨娘妾室和二房太太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能當上二房太太的,往往都是出身良家,能名正言順記到族譜上的,牌位也能得到子孫後代的供奉香火。這位小堂叔能有這樣的出身,哪怕日後毫無作為,都能比別的庶出兄弟多分一份家產。

“最難得的是,這位小叔叔在讀書上有些天分,又善於鑽營,不知怎的科考那年——別看名次只在二甲中位,卻被當年的主考官沈閣老看中,從此平步青雲……他娶的也是沈閣老一位門人的女兒,太太孃家家世好,更沒人敢小瞧了他。”

提到沈閣老,季念然神色又是一動。當年在沈家蒔芳園中發生的事,她還沒有那樣容易忘記。雖說兩件事並不挨邊,但是她莫名地就有些不待見和沈家沾邊的人。

祁氏又冷笑一聲,“沈閣老雖然退得早,但是他留在朝中的眾多門人,可是一個個兒的都不簡單。咱家這位小叔叔別看官位不高,卻也名聲在外——還有一位孫大人,和他齊名的。呵,家裡也是出了名的熱鬧。”

這些訊息別說季念然,就是大太太都不一定知道多少,此時聽起來,只覺得津津有味,恨不得祁氏把朝野上下提得出名字的官員家裡都八卦一遍才罷。

“這位孫大人……”季念然拖長了聲音,語調微微上揚,露出詢問的意思。

祁氏也很善解人意,她用帕子掩著唇笑了兩聲,才給季念然解釋,“弟妹大概不大知道他,這位孫大人是這兩年才調回京城來的,之前都在外面……”她瞄了一眼堂內,見沒人注意她們兩個,才繼續道:“這位孫大人是沈閣老的得意弟子,出身不大好,卻因為得了沈閣老的青眼一步登天——他娶的就是當年翰林院學士的女兒,孫大人這位岳父大人也是沈閣老的門生出身,知道他有閣老提拔,不然怎麼肯把女兒嫁他?”她不知看到了誰,眼神一閃,就像忽然變了一個人一般,不肯再多說那位孫大人的事,只敷衍了兩句,“聽說後來孫大人對這位翰林院學士的女兒也不大好,不外乎寵妾滅妻——但是也不敢做得過了。就是這樣,也鬧得很難看了,京裡很多人都知道。”

她雖然不肯再多說,但是語調裡也隱隱透著得意,彷彿知道這些八卦就能證明什麼一般。季念然但笑不語,這些八卦雖說不能證明太多實質上的東西,卻的的確確代表了一種態度,或是……一種門票。

季念然假裝沒有發覺祁氏的敷衍,順手挽住祁氏的胳膊,湊到她耳邊,感激地道:“是嫂子疼我呢,怕我以後見了人不知道忌諱,才和我說這些。”

祁氏笑著睨了她一眼,“你只記得,咱家雖說在大堂伯和二堂伯之間不偏不倚,但是和這小叔叔家也要搞好了關係。越發和你說白了,就算偶爾得罪了大堂伯家或是二堂伯家,也都無礙,只有這小叔叔一家,畢竟同在官場,關係可不能僵了。”

這自然是正道理,就季念然現在所瞭解的來說,秦家在官場官職最高的除了將軍府,就是這位小叔叔了。又一文一武,合則兩利,更應該相互扶持才對。

正巧這時一折戲唱過,堂內眾人也都放鬆下來。有人轉頭注意到將軍府的這對妯娌正把臂言笑,頓時也都笑了,“看你倆這親熱的樣子,誰能想到你倆是妯娌呢?別家的親姐妹之間也不過如此了。”

笑著敷衍過周圍的親戚,下一折戲開演,眾人的注意力又都回到戲臺上了,季念然才有些不自在地抽回了胳膊。祁氏瞄了她一眼,也不多說,自顧自地喝茶吃瓜子去了。季念然不愛看戲,沒一會兒就走了神,她腦海裡不斷回放剛剛祁氏告訴她的那一點傳聞,一邊想一邊眯了眯眼睛。

宗房的事情其實和季念然本人關係並不太大,無論最後誰當上族長,都不會動搖到秦雪歌在家裡的位置——以秦雪歌在太子身邊的地位,以後這兩家怕不是都要竭盡所能地巴結秦雪歌才對。不過畢竟也算是秦氏族內的大事,她想了想,也覺得有趣。而其中最可指摘的,卻屬老族長本人的態度。

況且她也聽得出來,雖然次子是正經八百的嫡出承嗣子,但是老族長心中最寵愛最看重的,其實還是小兒子。不然又為什麼硬生生提拔了一位二房太太?不過是為了小兒子出身好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