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他此刻正陷身在泥潭中,不斷往外攀爬。
“老公,拉著我的手,我把你拉出來……”欣然反覆說著這句話,並且緊緊地拉住他的一雙大手。
當她的訴說停止,對方就放棄掙扎;她繼續哭訴,他的意識就在努力攀爬,漫無邊際的泥潭不知什麼時候才是盡頭,欣然依舊不停地呼喚下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儘管她每天呼喚,依然沒有把慕容機喚醒。
他已經幾天不吃不喝,兩腮很快塌陷下去,生機不知不覺在逐漸消散。
龍天霸和皓琦晚上回來,欣然讓他們不停地呼喚。鵬鵬聽到這種辦法可以把三叔喊回來,也用稚氣的童音呼喚著他。
“三叔,我喜歡聽你唱歌,喜歡和你在一起玩,你快點醒來呀……”
欣然觀察著小老公的意識,這樣下去不行,必須下劑重藥才能把他救出來。
她輕聲在他的耳邊說。
“慕容機,如果你再不起來,我就把小手指剁掉,我說到做到。”
看見他的意識在泥潭中奮力往上攀爬,神色比每天更焦急,欣然明白這個辦法可行。
她去廚房拿來菜刀比劃著。
“小老公,你再不醒來,我就剁下去……”
她拉住慕容機的大手,讓他把住菜刀一起往自己手上剁。
突然,她感覺到小老公的大手動了。
“老婆不要……”儘管聲音小她聽到了。
欣然的眼淚形成小溪不停地流下來了
“小老公,你終於回來了。”
慕容機發現自己的聲音距離很遠,遠到不像自己的聲音。想要坐起來制止什麼,感覺身上發軟,無論如何做不到。
儘管他嘴唇蠕動,沒說出口,欣然也清楚他的想法。
他終於睜開了雙眼,發現愛人滿面倦容守護在他的床前,他終於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我這是什麼了?我感覺做了一個夢,夢中你要剁手指,為什麼……”
看著小老公雙眼再不像上次那裡呆滯,欣然暗自得意。沒想到第一步奏效,她繼續說下去。
“因為我感覺尾指沒有拇指和食指重要,乾脆剁掉了算了。”欣然語含有深意地說下去。
“錯了,他們都同樣重要,你好傻,會很疼……”慕容機費力地說了句話,似乎花費了全身費力,失血的臉上帶著焦急。
“你既然知道尾指的重要性怎麼還想放棄,讓我傷心一輩子?那我乾脆砍掉,讓我時時刻刻記得,我曾經擁有過一個漂亮的尾指,他卻舍我而去。”欣然邊說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繼續悲傷地敘述。
“你知道嗎?你們三個就如我手指一樣,傷了哪個都會讓我疼,會讓我一生一世傷心痛苦。”
慕容機明白了,原來在愛人心中他和大哥二哥一樣重要。
他儘管有點發暈智商還在,立即明白了老婆的意思,他知道老婆歷來比他聰明,猜測到了他的想法也不奇怪,看到她雙眼中焦急的樣子。突然鬱結在心中的節開始鬆動了,臉色從僵硬到逐漸有了血色。
欣然又去探查他心思,知道他心動了,繼續勸解。
“老爺子如果知道你這樣,他一定不會開心的,如果你再有什麼,他一定罵你不孝,那你就更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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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醒悟
欣然看到他醒過來,頭上滲出細密的汗液,不斷用毛巾擦拭著他的額頭。
“小老公,如果你有不測,我也隨你而去……”
“老婆,我睡夢中感覺回到了荒島,正在洪水中拼命,我感覺好累……。”慕容機勉強說了幾句話,又合上眼睛入睡。
欣然知道休息有利於他的病情:“那你先睡會吧。”
幾個小時以後,慕容機再次醒來,臉色黯淡,出現痛苦之色。
“老婆,我沒臉再活下去,爺爺是被我氣死的。都怪我考慮不周,總以為他老人家還是顆參天大樹,忘記他已經承受不住風雨……”
慕容機越說越傷心,滿面憂傷無法自拔。
欣然乾脆把話說明,免得他總鑽牛角尖。
“你錯了,老爺子年事已高,已經是風燭殘年,即使你昨天沒氣他,他也早晚會有這一天。如果你隨他而去,我也隨你一起走,黃泉路上我們相伴。即使我們死去,爺爺能救回來嗎?他泉下有知,會希望你追隨他而去嗎……”
停頓一會,欣然繼續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