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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有孫子的訊息以後,他讓妻子專門收拾出一個房間作為嬰兒房,全部採用綠色的裝飾。又安放了嬰兒床。
綠色是生命和希望之色,他希望孫子每天都沐浴在綠色的海洋中,在希望中長大成人。
他親自去買來兩歲男孩服裝、鞋、玩具,用品等,基本都是綠色,他恨不能把所有綠色的東西都買回來,放到孫子的房間,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家務事,但是這次卻極有耐心地佈置了房間。
自從接到他們父子回來的電話以後,他想起無數次飛機失事,生怕九死一生的兒子和孫子再遭遇到不幸。
昨天晚上他夜不成寐,整夜胡思亂想。最近風情萬種的妻子發現了他的反常,昨天更發現了他失態。不屑的眼神望過來,至於嗎!大驚小怪!
看到妻子清澈的雙眼中那絲鄙夷,他心中突然想起那位永遠在地上長眠的妻子,如果她還活著知道親生兒子孫子回來,會用這樣的心態看待這件事嗎?一定會和他一樣坐立不安地等待吧,答案是無需置疑的,在這一刻他又一次懷念那個記憶中模糊的影子。
他無比渴望有一個人能分擔他的高興和彷徨,希望有一個人能理解他的心情。他心中責怪愛人太冷血,到底不是她的骨肉。
他把喜訊告訴了心態極好的女兒,希望和他分擔幸福和煩惱,沒想到女兒口中嚼著泡泡糖,好似沒聽到他的話。他又反覆說了幾句,女兒才用不耐煩地口氣說:“爸爸,你知道杞人憂天這個典故嗎?你至於那麼興奮患得患失嗎?真是莫須有的擔心!”
這孩子是他從小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手心裡怕嚇著的女兒嗎?怎麼變得和她母親一樣勢力,一樣不近人情。
他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去看女兒,也許女兒才發現說話欠妥,露出嬌憨的面容:“爸爸,我也是關心你,坐飛機失事的比例相當低,他們不會有事的。”
她竟然吝嗇地連哥哥都不叫一聲,唯一顧忌的是父親對她的態度。
龍雲嘆息了一聲,女兒太像她母親了,女兒和兒子相比簡直一點像他的地方都沒有,天上和地下般的感覺。
今天,起床以後一直到現在他都坐臥不安,明知道飛機到這裡需要十四個小時,晚上才能到達。他還是在傍晚的時候就來到飛機場,七年了沒想到在他會等到這一天,他想看著乘坐兒子孫子的飛機降落,他要第一時間看到兒子孫子。
他久久地站在飛機場上,看到黑色緩慢地佔據了整個天空,那厚重的顏色讓他更加心動,那層黑幕讓他真切體會到兒子孫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與他們見面的時間在縮短。當機場的地面指揮官討好地指給他看,藍天上一個亮點就是他等待良久的飛機,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那架飛機上有兒子孫子,有他家族未來的希望,有他血脈延續的親骨肉。
飛機終於在遠處降落了,並且不斷往前滑翔。
他的心臟劇烈地狂跳起來,時間似乎漫長到他度過的五十多年歲月,從春到夏從夏到秋又從秋到春,迴圈往復了五十多次。
機場上的燈光全部亮起,照亮了跑道和天空,好似他心中的希望在黑夜中綻放開來。
飛機緩緩地停下了,地勤人員在有條不紊地奔向飛機,不斷有人出入,乘客們開始陸續有人走下梯子,他不斷地尋找那個熟悉的面孔,尋找乘客中的孩子。終於,他看見了,那張酷似他的面孔出現在飛機艙口,他懷裡抱著一個孩子,那一定是他的孫子,他雙眼發直緊盯住那兩個身影,完全忽略了他身後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當這一群人直奔出口走來,龍雲才發現兒子身邊之人,幾個人都穿著名牌服裝,看起來風度不凡。
龍雲本來以為有他的血統,兒子屬於鶴立雞群般的人物,現在看跟隨在兒子身邊的幾人也毫不遜色。
看到一行人中有位年輕女人,他才想起她是孩子的母親。
他才想到這幾天來忘記了一件大事,光顧心心念念兒子孫子,忘記了他們的身邊多出一個女人。今天他是來接兒子孫子回家的,那麼這個女人怎麼辦?
他感覺頭有點發暈,剛想迎上前去的腳步停住了,在無數人的大會上他可以指揮若定,在決策性的檔案上他可以殺伐果斷地簽字,現在面對一個女人卻讓他彷徨,沒有婚約的結合勢必會招人議論,今天如果真的把孫子抱回去,孩子的母親怎麼辦?
今天如果把這個女人一起接回去,將來兒子的婚姻怎麼辦,多了一個孩子還好說,現在的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