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覺得胸口空蕩蕩的,很難受,難受得說不出來。
她只和小妹見了這一面,等她下次再去的時候,玄女觀的人已經辦完了事情先行回去了,她們原來的住處已經住上了別的門派的人。
秋秋這次也攢了一肚子的話想和小妹說,可是現在都不用說了。
也許她可以把這些都寫在信裡寄去。
但是小妹她會看嗎?
秋秋抬起頭來,天藍得令人心悸,一隻全身漆黑的靈禽從高處飛過。
秋秋的目光追著那隻靈禽,但是那隻靈禽飛得很快,象一道電光,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那也是九峰的人嗎?
也許是的。
聽說九峰的人多以靈禽代步,中原雖然也有門派會豢養靈禽,但是數量很少,並不多見。
沒能親口道謝,始終讓秋秋心裡惦記著這件事。
這一次出門,雖然風雲會上的盛況與她無關,可是秋秋覺得這一趟出門真的沒有白來。
秋秋站在岸邊朝遠處眺望。
不知哪個門派的弟子經過,笑著過來搭訕:“姑娘這是在找什麼?”
秋秋退開一步,輕聲說:“沒找什麼。”
那個青年的目光在她的臉龐和腰身上輕輕溜了一圈,才笑著說:“這裡我都熟,姑娘是要找人,還是想找什麼地方,我都能幫著參詳參詳。”
他越是殷勤,秋秋越是不願意和他打交道。
外面的人是怎麼看待紫玉閣的弟子的,秋秋不是不知道。
也不怪那些人覺得她們輕浮愚蠢,有很多同門連秋秋都覺得她們實在很異想天開,又傲慢自大。
門中很多人都想趁著這次機會一展風姿,夢想著能一笑傾城,顛倒眾生。來時的船上,她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著,憧憬著,彷彿這世上的男子都逃不出她們的掌心。
可是現實無疑是給她們好好上了一課。她們引以為傲的容貌身段在這裡根本不算什麼,有很多女修不管是容貌還是風情都遠勝過她們。
這些人的眼裡根本看不到她們,即使看到,也是不屑的、甚至是yin邪的,不懷好意的打量。
在紫玉閣那個小天地裡,她們就象坐在井裡的青蛙,而這一次跳出井口,才發現自己如此渺小,現實如此殘酷。
秋秋雖然一再推拒,那個青年反而更加主動:“姑娘是想找人嗎?從這兒往東,海面上還有一片樓閣,象醉花間,逍遙閣都在海上頭。”
秋秋還是不接他的話:“多謝,我真的沒想找人。”
她轉身要走,那人一側身擋在了她的前頭。
“姑娘是紫玉閣的弟子吧?”
秋秋抬起頭來。
“是。”
那個青年拱手作揖,眉梢輕挑,笑意中帶著三分輕薄:“在下是重天門的弟子劉柏,不知姑娘貴姓芳名?”
秋秋強壓下胸口的悶氣:“師父還等著我回去,請劉兄讓路。”
“姑娘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劉柏得寸進尺的又靠近了一步:“姑娘”
秋秋已經準備要翻臉了,她沒想到這麼青天白日的就有人敢這麼無禮。
一隻手從後頭伸過來,揪著劉柏的領子,把他整個人拖著向後一甩,劉柏沒有提防,差點兒一跤栽倒。
“人家都說了不想搭理你了,你還這麼死纏不放的,要不要臉哪?”
半路上殺出來的這人個子魁梧,年紀也不算大,話是同劉柏說的,可是目光卻象粘在了秋秋身上一樣捨不得轉開。
看來這個跳出來打抱不平的人,動機也並不單純。
劉柏惱羞成怒:“你是什麼人?我同這位姑娘好好的說話,要你來多管閒事!”
“好好兒說話?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在同這位姑娘說話?明明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硬纏著人家說個沒完。”
眼見這兩人就要打起來了,秋秋一陣頭疼。
她真的沒有要招蜂引蝶的意思,可是這兩人一判斷出她是紫玉閣的人,馬上就給她身上貼了一張標籤,覺得她必定輕浮隨便。
年輕氣盛,又當著漂亮姑娘的面兒,這兩人誰都不肯先退一步,說著說著就要拔劍動手了。
秋秋根本不想搭理這兩人。他們打他們的,秋秋正想轉身走人,卻愕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身後多了兩個人。
那兩個人裡,其中一個是個男子,一身褚石色的長袍,頭束青木冠。他身旁站的那個女子秋秋卻認識。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