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地底嗎?還是有可能在附近的湖裡?
不,不會的。如果那樣簡單就能找到,絕對稱不上機密。
會不會象他們的那個秘境一樣,是被重重陣法隱藏起來的?屬於另一個空間?
林素說:“其他幾峰的掌峰歷代都有信物相傳,透過考驗取得了信物就可以成為掌峰。第七峰呢,據說能找到它的人,就是掌峰。”
靈禽拍打著翅膀,在風雪中飛得很是吃力。
秋秋也感覺到了此處的罡風確實和別處不一樣,不但靈禽飛得吃力,連她都被吹得有坐不穩。
“前面就是斷腸崖了,禽鳥飛不過去。”
林素看了秋秋一眼,意思她要是後悔了這就可以折回去。
秋秋說:“那咱們走過去吧。”
林素當然不懼這罡風,但是看秋秋走得也很穩當,大風吹得她衣袂翻飛,心裡倒是放寬了一些。
越向上走草木越稀疏,快到崖頂的時候幾乎是光禿禿的一片岩石。秋秋左右看了一眼,這裡罡風太勁。尋常草木不能在這裡生長,只有崖邊石縫裡還有些細細的綠草和苔蘚,可見生命力有多頑強。
“你瞧。”
林素站定了腳。
秋秋走上前兩步。
斷腸崖下深不見底,大風吹得飛沙走石,大些的石子砸在腳邊發出啪啪的聲響,有脆些的石子被這麼一卷一碰就碎成了粉粒。
前面隱隱約約能看到一截斷了的石樑,還沒有人的半個腳掌寬。
“林兄當時怎麼想起在這兒練功呢?”
林素怔了一下,以前也有人問了他這句話,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林兄?”
林素回過神來:“我師父也問過這句話。”
“哦?那林兄當時怎麼說的?”
“我說,此地險要。可以練得更穩。”
林素說的是,他說。
但是秋秋本能的感覺到,林素的心裡八成不是那麼想的。
果然林素轉頭看了她一眼:“其實當時我想的是。我功夫覺得比師弟差,平時也不象師弟那樣更讓師父看重,我要是來這裡練功,師父看著這裡險要,會對我更多看顧一些。”
秋秋真看不出沉穩的林素也有小時候和師弟爭寵的一面。
“那後來呢?”
“師父勉勵我要用功。就督促師弟練功去了。”林素笑了:“我本來也不指望師父能在這兒守著我,能送我到這裡我也就知足了。”
結果師父送都沒送。
秋秋想到自己也是被自家師父偏疼過的小徒兒,靜怡師姐當時不是為這個吃她的醋,總想在師父面前爭著表現麼?
這麼一想,秋秋難免有些心虛。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林素這樣不會撒嬌的。平時總是特別穩重,師父當然覺得他能幹,他沉穩。他不用人操心,自然不替他操心了。
“林兄在這兒練的時候順利嗎?有沒有遇到過危險?”
“有,”林素說:“有一回受了傷,差點兒沒能回去。”林素懇切地說:“看看也就可以了,你是初學。實在不宜在這兒習練。”
秋秋本來是想試一試的,總不能白來一趟。可是她總不能也看著林素脾氣好。就讓他在這兒保護她吧?這種倚小賣小對著自家師父師姐是沒事,對著拾兒當然更沒事,可是對林素就有點不合適了。
等兩人從斷腸崖下來,告別了林素,秋秋自己回頭看了一眼斷腸崖,崖頂高聳在雲霧之中,看不清楚。
林素當時要在斷腸崖練功是為了讓師父重視,師父不重視之後他再練,其實是有些賭氣的成份。
秋秋摸摸身旁的靈禽的腦袋,輕聲說:“你陪著我一塊兒飛吧,我要是掉下來,你可得接著我,別讓我真掉進河裡了。”
靈禽極有靈性,朝她低低的鳴叫了一聲。
秋秋手掌攤開,劍氣象細細的絲線從她的指尖逸出,一繼縷匯到了腳下,盤成圓形的渦漩。
林素和秋秋告了別,可他沒敢走遠,離著秋秋遠遠的看著她。
他就這姑娘當著他的面說不在斷腸崖練功,打發走了他自己倒上去了。萬一她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自己哪有臉去見少主。
秋秋身體懸浮起來。
她也不急著學飛,先練走吧。
那天在水潭的水面上她都能漫步如常,為什麼回來了之後反而站不穩了呢?
水面雖然說可以借力,但那畢竟也是水啊,踏不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