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一亮,我便去尋玉英而後我們三個人,一起一起去掃師母的墓,將這塊玉蝴蝶葬下土。從此以後,便再不分離。”白將離心裡透透徹徹,可說出口的話卻截然相反,這讓他心口隱隱約約的酸澀脹痛。
再不分離
白將離看著凝在荀修睫毛上的一些晶霜化作水,像是淚一樣流下,明知那溫度冰冷,卻仍忍不住伸手去接,哪知落在指心時,燙得令人下意識收回手來。
何苦自欺欺人。
剩我一人,卻說什麼,再不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筆力可能沒有很好的表達到,這裡的將離其實是兩個個體的感覺
他的理智告訴他人已經死了沒有辦法了往前看吧;而他的感情卻承受不了這麼沉重的打擊。
所以他心裡很苦,他自己醒悟過來了,卻還是在自己折磨。
經過這道坎,他就會成長了~
然後是新人物望天機的圖…w…,有勾線跟草稿,任君自選喜愛的。
最後,外面那層透透的跟紗一樣的不是什麼紗衣啊=…=|||是羽衣,基友沒畫出來
第十三章
眠時天下安寧,醒時生靈塗炭。
恐怕這樣的經歷,很少人能夠擁有。
徐岫坐起身來的時候,覺得渾身的血肉都是溫熱而柔軟的,但是骨頭卻像是長死了似得僵硬;但當他睜開了眼,卻再也無心在意那些,眼前是一片黑暗,這讓他猛然升起了一種恐慌感,急急起身來,卻不慎踩空,重重摔在地上不談,還撞到了旁邊了茶几小椅。只聽得幾聲脆響,大抵是茶盤茶壺倒了一地,冰冷的液體很快就蔓延到了他指尖邊,他茫然的伸手摸索了兩下,沒料著碰到一塊碎片,當時徐岫只覺得冷,過了片刻,痛覺才遲鈍的襲上神經。
很痛,非常痛,甚至連血爭先恐後的順著那處裂開的傷口,滲透著皮肉骨頭,綿綿不斷的湧出去的感覺也極為鮮明。
徐岫按著撞在地板上痠麻疼痛的膝蓋,靜靜的坐在地板上,任由寒氣侵入,他有點想哭,卻不知該用什麼理由,便只好緘默的坐在那,像是一尊經年累月而成的古樸石像。
門很快就開了,大概是他剛剛的動靜驚動了人家,只可惜徐岫無暇去想什麼疑點,譬如說他不是死了怎麼又活了;這是穿誰身上了;將離怎麼了?;艾瑪哥是不是以後得當瞎子了;要命這世上要多個徐滿樓了麼雅蠛蝶古大大救我;難道以後就烏漆抹黑的過日子了?;我屮艸芔茻
如果他真的沒心沒肺,大概就會如此,吐槽性格並非天生而是後成,涉及性命與重要之事,徐岫只覺得痛苦。他生性雖不如謝蒼嚴肅謹慎,卻也好歹是有幾分正經,往昔作為荀修時他對此倒還有幾分慶幸,現下卻只覺得恐懼
若他真的沒心沒肺,連這種事都可以拿來做談笑玩樂,那該是何等心胸開闊,無憂無慮,不必如此擔驚受怕,手足無措。
謝蒼說很多事一旦發生,既然無力改變,那哭泣沮喪懊悔都是沒有必要的,你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只是走下去。
語言何其簡單,雙唇一碰,喉嚨一響,便能輕飄飄說出一切;可真正事情到來之時,卻也只剩沮喪與痛苦惱恨。即使心中明白又如何?無法接受就是無法接受,覺得害怕就是覺得害怕,不能用吐槽掩蓋一切,也無法抹殺自己心裡的畏懼與孤獨。
也許我站得起來,卻不會是現在
“不嫌地上涼嗎?”一道古怪口音忽在徐岫耳邊響起,與此同時,有人雙手握住徐岫腰腹腋下,稍一支力,便將他整個人撐了起來,隨後半扶著他坐在床榻之上。
徐岫在黑暗中聽覺分外明顯,兼之又有人來與他談話,也少了許多鬱結,細細尋思起那口音來。雖也是吳儂軟語,卻與白玉英很是不同,若真要比較,白玉英是剛出巢的雀兒,嘰嘰喳喳,清脆而悅耳;而此人聲線沉穩微啞,是晚間夜鶯,縈繞森林,曖昧又優雅。
“你是?”徐岫靜靜問道,他不是性子外張的人,尤其好面子,自己一人也就算了,但他人在時,基本再狼狽,也要充足了門面,於是便忍了氣抑了心中的怒,故作良好接受了自己眼盲一事的模樣。
那聲音低低笑了一下,似乎側了個身,坐在了徐岫身邊,執起他受傷的那隻手來,只道:“我姓鳳,名清臣。你聽過嗎?”
“久仰墨齋先生大名。”徐岫心中一跳,卻笑了起來,心情難得回覆了一些,聲音瞬間便溫柔了下去。無需看人,他也知道身邊這人該是何等容貌才情,氣質絕佳,若是六老鬼一同來,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