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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後來,太子榮安繼位,睿王爺成年出宮立府,這太后宮中,就來得更少了。

即便是蒐羅些奇珍異寶,也是遣人送入宮中,自己卻絕少親來。

可即便是如此,太后對這個兒子還是疼愛寵溺地幾近縱容,從未因此而有過一句重話。

每每見到榮烈來,心情更是喜悅之極。

此際,看到榮烈臉色淡淡,她也不以為意,將用了大半的血燕羹遞給一旁的侍女,含笑看著榮烈道,“烈兒,你皇兄說得在理。你如今年歲也不小了。你皇兄在你這個年紀,一正妃四側妃都已納齊。你眼下卻一個都未有,也是時候了。”榮烈在來之前,就知今日定是脫不開這娶妻納妃這茬兒,因此,也有些心理準備。

太后和榮安說得熱鬧,他卻只不介面,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此刻,聞聽太后直接點了名,他卻先神情憊懶地對一旁的侍女示意,抬手指了指案几上的茶盞。侍女將茶盞奉上,他接過飲了一口,才慢悠悠道,“這些年,我府中的人還少麼?幹嘛費那勁兒?眼下大事初定,要忙的事兒還多著呢。”

太后嗔怪地看著他,語氣卻是柔緩,“你這孩子——那些個玩樂的,能一樣麼?再說了,這回你不是一個都沒帶過來麼?男人身邊沒女人,如何能行?這娶妻納妃是為你分擔家事,傳宗接代,哪個男人不是如此?偏生就你不得勁兒。”頓了頓,看向元帝榮安,“這樣吧,你先給他挑幾個,要那家世品貌皆出眾的,先送到我這兒看看。我看那左柱國家的那個就不錯,人也美貌——”

榮烈倏地皺起眉頭,“母后——”

榮安垂了垂眸,復抬起,卻是笑意,“左柱國家的小姐確實美貌,不過聽說脾氣不大好,”笑著看向榮烈,“皇弟似不喜呢。”

溫娜兒鞭打榮烈府中侍妾的事兒,太后也是知曉的。

不過她出身高貴,也知這些個大家小姐皆是嬌生慣養,都少不得有些驕縱脾性,也不大為意。但此刻聽榮安說榮烈不喜,對於這個理由,卻是在了意。

“哦”了一聲後,她想了想,問榮安,“那你看看有哪些合適的?”

榮安一笑,看了榮烈一眼,“倒是有幾個不錯的,稍後我便讓人給母后送來過過目。”

因是在太后跟前,他也未自稱尊號,只用了“我“。

榮烈垂了垂眼瞼,抬眼看向榮安,“現在大局初定,要辦的事兒還多。這漢國的傳國玉璽也未見,此事定是有蹊蹺的。還有眼下這局面,咱們雖是勝了,可這漢人的人口是咱們胡人十倍還有餘——皇兄可想好了,這接下來的國法國策該當如何?”

雖明知榮烈此言有扭轉話題之意,但此話也正說中了榮安這段時日的擾心處。

榮安心性深沉,胸有韜略,心中更有宏圖偉志。這樣的人,目光自然不會短淺。榮烈說的問題,他早就想到了,當然,心中也有了些還未成形的主張。。

可是,眼下這局面卻是不易。

大漢人對西胡一向鄙薄,故而此番揚眉吐氣後,朝中大多數重臣都主張實行兩制。所謂兩制,便是將西胡人和大漢人區分對待。西胡人為上等人,大漢人為下等。出入行坐,衣食住行皆要等級區分。

榮安看得長遠,對這樣的主張並不讚許。

可如今能打下這份基業,同西胡上下一心,眾志成城是密不可分的。這些臣子,個個都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

這樣的大環境下,即便他貴為帝王,也不能不考慮到臣子的情緒和反應。

所以,這些時日來,他一直為此事煩擾輾轉。

眼下,聽得榮烈提及,他也只能嘆氣道,“此事,大不易。”

無需多言,他知道他這皇弟能提到此事,以其聰慧,想必也早看出了目前這情勢的緊迫。

打天下難,治天下更難。

何況,眼下是兩家合一家,還是以少治多。

沉吟片刻,榮安看向榮烈,“你可有甚想法?”

榮烈笑了笑,意態慵懶地搖了搖首,“我哪兒能有甚主意?不過是這兩日朝上說得熱鬧,皇兄卻一直未拿主張。我想著皇兄是不是另有想法,方才,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

榮安“呵呵”一笑,“你這小子,我還不知你是故意打岔兒——”又笑了笑,“打岔也無用,你這婚事也該定下來了。原先催你,你說等大事定了。眼下,大事也算了了,你就莫想再推搪了。而今太子都納了四側妃了,你這皇叔還是孤家寡人,如何能成?”

聽得話題又轉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