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你”珍珠躍上床,看清楚她的那一刻,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
小吊帶的白色睡衣太過單薄,她纖弱的身體上,那些觸目驚心的青紫一目瞭然。
看到這隻貓驚訝的目光,朵朵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只是淡淡一笑:“很難看是不是?”
珍珠搖了搖頭,碧綠的貓眼氤氳出一片水色,哽咽著說:“他怎麼能這樣對你?”
將他抱在懷裡,朵朵捏捏他肉呼呼的包子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怎麼進來的?”
“你閉關招呼都不打一聲,我不放心,就去靜室找你,沒找到,我又來天鳳宮找,一看外面的結界,我就知道你被夭魅軟禁了。這結界對外來法力有反應,我去地府找地藏王借了件法器隱藏氣息,今早趁花御史和玥狐狸拖住夭魅,西哥將結界開了一個洞,我就進來了。不過那個洞很小,一瞬間又自動修復了,西哥他們進不來。”
珍珠簡單將經過說了一遍,心疼地舔舔她手臂上的青紫:“疼嗎朵朵?”
朵朵摸著他光滑的皮毛,笑了笑,“不疼的,只是不好看而已。父皇快回來了,他現在脾氣不好,你快回卿凰宮,別在這兒招他。”
“你不跟我一起走?”珍珠有些驚訝地看著笑容溫暖的朵朵。
“我不能走。”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只要一出這個房間,父皇立刻就能發現,到時候,你和西哥都得遭殃。你出去叫西哥他們不要擔心,過幾天父皇氣消了就會放我出去。對了,這事兒不要讓我師傅他們知道,記住了嗎?”
“我不走!”看到她腳腕上烏金鍊,珍珠閉上眼睛,心絞痛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恨道:“夭魅太狠了,居然用‘牽魂鏈’鎖著你!”
“牽魂鏈的另一頭在父皇手裡,我走不掉不是嗎?”努力扯出一個微笑,卻是那麼的蒼白無力,“珍珠乖,回去吧,過幾天我就回卿凰宮。”
走?能走去哪裡?只要她稍有動作,他就會將手裡的牽魂鏈拽緊,她哪裡也去不了。
就算沒有牽魂鏈,他要知道她逃了,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天鳳神君手眼通天,她又能躲到哪裡去?
珍珠微微一顫,眼裡流露出疼惜的目光,用頭蹭了蹭她的下巴:“朵朵,別趕我走,你一個人會害怕的,我在這裡陪你好不好?”
“不行。”她搖頭,淡淡地道:“別任性,聽話,回去吧。”
“為什麼?”珍珠激動了起來,爪子把她肩膀按得生疼。
“你留在這裡,會讓我覺得難堪。”看著他宛若碧潭的貓眼,朵朵淡然一笑:“珍珠,你很聰明,明白我的意思是麼?”
珍珠沉默了很久,終於點了點頭:“我明白。三天,如果三天你沒回來,我跟夭魅沒完。”
“你不可以胡來!”某朵倒吸一口冷氣,然後十分嚴肅地說,“你要是胡來,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珍珠沉聲問:“朵朵,他這樣對你,你不很他嗎?”
專注地凝視著珍珠的眼睛,她面容沉靜地說:“他現在神智有些不清醒,原因你應該知道,他是我父皇,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不可以恨他。”
看珍珠欲言又止,她瞭然一笑:“不是不恨,是不可以。”
珍珠在心裡無奈地苦笑,“朵朵,你總是對他這麼寬容。無論他做什麼,你都能原諒嗎?”
“我會試著原諒。”她對他綻放出如同晴空萬里般純淨的笑容。
“試著原諒?”珍珠有些不解。
看了他一眼,朵朵轉頭看向視窗投射進來的陽光,目光清透如解凍的春風:“要正真原諒一個人並不容易,但我會盡力。我覺得要讓自己覺得幸福快樂,就要把所有的災難當做榮幸。其實仔細想想,我的生命長得漫無止境,有些事真的沒必要去恨,無休止地恨一個人多累啊。放下包袱,向前走,不要回頭,義無反顧地踏上新的征途,欣賞沿途的風景,回首便是海闊天空。”
望著她那飛揚的面容,珍珠幾乎掉下淚來:“朵朵,看你現在活得這樣瀟灑淡定,舉重若輕我很高興。”
聞言,她甜甜地笑了:“我哪有那麼偉大?我只是一個糊塗又健忘的小女人,懵懂度日而已,以前聽地藏王說過,覺得痛苦是因為記性太好,所以,我學會了遺忘,遺忘痛苦,遺忘悲傷,遺忘過往。生活不需要太多的絕望,正如幸福不要太多的彷徨,隨著心之所想,向前走得乾脆,如此而已。”
她轉過頭,對珍珠輕輕一笑,意味深長地說:“珍珠,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