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嘴上說是規矩,其實就是店大欺客了唄。
朝著那些默默幹活並不說話的夥計招呼了一聲,老齊就領著一行人往外走,到了屋外一看,可不,碩大的兩盞探照燈,把個院子照得燈火通明,解石自然是足夠了的。
而原本也在屋裡挑選毛料的其他幾撥人,在莫小言買下這幾塊料子的時候,面上還沒露出什麼,大不了就有幾分好奇。
不過,一聽說莫小言這是要當場解石,手邊正看著的毛料,也都放下了。
要知道,賭石這個行當裡,最刺激的事情,就莫過於解石了呢。
其實老齊面上沒露出什麼,越發恭謹的樣子,實則心裡可是腹誹了不老少。
四塊毛料總共才十萬塊錢,又是那樣的表現,能切出個什麼來?還怕燈光太昏暗嘞,要他說呀,這些毛料就該直接閉上眼睛切兩刀算了。
“言言,你真看好這幾塊毛料嗎?”林律川就算再怎麼樣,好歹也是一家珠寶行的老闆,對翡翠毛料的常識還是有的。
至少比起駱家明和盛晨光兩個純粹打醬油的傢伙,要懂得多。
這四塊毛料被挑出來,他就圍著看了,直到莫小言跟那老齊銀貨兩訖,他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反正他可以很肯定一點,要是他公司裡的賭石專家來了,是絕對不會挑選這樣的毛料就對了。
“看不看好,都已經買了,現在問這個不是馬後炮嗎?反正一會兒就切開了,你連這會兒功夫都等不及啊?”莫小言還沒作答,倒是抱著一包現鈔的盛晨光沒好氣的噎了他一句。
本來嘛,問啥不好,人家都把毛料買下來了,才問這個,跟他說得著嗎?
看好不看好,那也是自己家的東西,跟林律川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被盛晨光憋屈了一回,林律川也就不再說話了,他也知道自己不著這位的待見。
等兩臺解石機都插上了電源,四塊毛料也被搬到了院子裡。
被看被莫小言挑出來的這四塊毛料,看上去全是一點表現都沒有的貨色,可勝在個頭大呢,最小的那塊還得有十五六公斤,這就不提了,就說莫小言那小胳膊細腿的,她帶來的那幾個人也不像業內人士的。
索性,老齊就給做了回主,讓自己這兒的夥計站到了解石機前,不過這從哪裡下刀子,卻是要莫小言這個毛料的主人自己決定的了。
甭管有沒有表現,毛料是人家的呀。
“莫小姐,您看,先切那兩塊呀?”到了燈光地下,原本還挺殷勤的老齊,這會兒又開始後悔了。
就這幾塊破磚頭料,他怎麼就嘴欠,喊莫小言跟這兒切了呢?
要切至少也得等今兒另外幾撥人買了毛料再說不是?
現在倒好,他可算是騎虎難下了,莫小言那幾塊料子,明擺著都是垮料,這一旦賭垮了,今天別人的生意,他也算是不用做了。
可要是莫小言真賭漲了呢?老齊覺得自己也不會開心到哪裡去。誰讓這是低價被莫小言買走的呢?
老齊在這個圈子裡那麼多年,像今天這般患得患失的,還真是少見。
“隨便,反正都是要解開的。”莫小言看了老齊一眼,撂了句話。
她當然也知道,要是當著老齊的面,先將那塊高冰種的飄花料子解出來,最是打臉。
不過,想了想,她還是放棄這個想法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她都已經佔了這麼大便宜了,就甭跟人計較了吧。
再者說,芙蓉種翡翠的價值,也不低呢,四塊毛料全解開,對老齊的刺激,也足夠大了。
不過當兩個夥計接到指示後,真的按照就近原則,隨便搬了兩塊料子放到解石機上以後,莫小言笑得就有些古怪了。
她這還說別給老齊刺激太大呢,可是人家自己把價值最大的那塊冰種毛料搬上機器,那就怪不得她了。
下刀之前,老齊又徵詢了一下莫小言的意見,得到的答案也在他意料之中,還是一個隨便。
想到這樣沒表現的毛料,就算是一個賭石專家來,也不會有太好的見解,兩個夥計,也著實切得隨意。
兩臺機器的切刀,幾乎是同時按下去的,由於毛料都不小,整個過程花了十來分鐘。
不過在這段時間裡,卻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兩塊毛料的上面,哪怕表現不好,也不例外。
十來分鐘後,小一點的那塊毛料,率先被切成了兩半,周圍的人立馬就湊了上去。
“出綠了!出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