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範詩言歡欣的一甩髮梢,銀鈴般喜悅的聲音便穿進張顯的耳朵,“那我現在出發,一會就到。”說著腳下的步子便繞出了小區,向旁邊的市場方向行進,拐出了張顯的視線。
許嘉這時湊到張顯身邊向窗外看,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的來來往往。許嘉好奇的看著張顯問:“誰要來啊?”
張顯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轉向遠方的大海,心不在焉的說:“沒誰。”可心裡卻想著,誰來?一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人要來了,做好準備哦,看你還挺不挺得住。
範詩言受挫記
清秋的傍晚夕陽撒下含情脈脈的餘暉,溫柔的照耀著窗外的街道,攀上窗沿,探進房間,撫上還在掀著窗紗好奇的往外看許嘉臉龐,映在她的清如水的眸子裡顯得格外閃亮。
張顯在旁抱胸看了一會,沉下臉道:“張望什麼呢?回房看書去!”許嘉撅了撅嘴,倒也沒什麼反抗的回去了,上週的課程她還要再複習一遍,這個週末一直忙著陪張媽媽,倒是還沒來得及看書。
許嘉剛進臥室沒一會,便聽見外面的門鈴響了,習慣性的跑出來要去開,客廳的張顯衝她擺擺手,說我來吧。
許嘉正要轉身回去的時候便聽見範詩言親暱的喊“張顯哥”,這一聲稱呼便像圖釘一樣把她按在地上。她實在想不到範詩言自那之後居然還會來,而張顯在與自己扮演著男女朋友之後還會對她下達邀請函。
一對狗血男女!許嘉在心中暗罵著。轉身回屋,不想再跟範詩言說半句話。
她明明可以與之智鬥或者言語相擊,甚至可以當著張顯的面把範詩言當年的醜事說出來,可是她沒有,她覺得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需要去爭辯什麼,狐狸尾巴藏的再好,也總會有露出的那一天。
範詩言倒是頗大度的喊住了她,像上次的事從未發生,或者發生了也只是姐妹間的拌嘴根本不放在心上那樣,嗔怒著說:“嘉嘉,我來了你也不打招呼。”
許嘉回過頭乾笑一下,說:“來啦。”然後便轉身要回去。
範詩言向張顯尷尬的笑笑,邊遞過手中的東西邊說:“嘉嘉這孩子心眼小,估計這會還生氣呢。”
張顯接過她手中還活泛的螃蟹笑應和著說:“是啊是啊,范小姐,這是什麼時候打回來的?現在還活著。”說著低頭去看這些張牙舞爪的螃蟹。
哼!心眼小!還是啊是啊!還有什麼好說的!就算是說了他也不會相信,還會以為是自己心眼小吧?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去一個奮不顧身要求做什麼契約情人,就讓張顯看清楚範詩言到底是什麼人好了!
許嘉氣呼呼的在心裡腹排著這一雙男女,剛要重重的摔上臥室的門,一想張媽媽在隔壁睡覺便把力道放輕,輕到自己都覺得有些卑躬的委屈。
不就是漂亮點學歷高點麼?有什麼了不起!許嘉把英語書拿英語書解氣使勁往床上一摔,這個倒是沒什麼聲音的,她摔了兩下又心疼書,於是只好認命的爬在床上輕輕的撫去摺痕,認真地在紙上默寫單詞,嘴裡輕輕的反覆念。
可心不在此。一個單詞寫了一頁紙還沒進行到下一個,思緒不知道遊離到哪了,嘴裡雖然反覆念著,可耳朵裡卻不是自己的聲音,都是範詩言和張顯輕聲的談話。
許嘉心思紊亂的看了一會書實在忍不住還是出來了,拉過張顯的袖子一路扯到房間裡來,沉著臉道:“別忘了,我們現在是情侶關係,你跟她那麼親密是怎麼回事?不是告訴過你不許找她麼?”
張顯倒是頗不以為然,笑道:“吃醋了?入戲挺快的嘛!那你喊聲老公聽聽,喊了我就立刻讓她走!”
許嘉聞言差點吐血身亡,這哪跟哪啊?!“我吃哪門子醋?就是不喜歡她!再說,待會你媽醒了這叫怎麼個事?”
“你不喜歡她關我什麼事?我媽醒了?大不了告訴她換人了唄!”張顯笑得越發肆無忌憚。
“去!去!祝你們白頭到老早得貴子!”許嘉氣得把張顯一路又推回門外,然後坐回來對著空落落的牆壁發呆。蒼天啊,到底是你瞎了眼,還是我瞎了眼!
蒸蟹的香味飄出來了,張媽媽聞著久違的香味欣然結束了一場酣夢醒來,出門叫了兩聲“辰辰,嘉嘉”,許嘉忙從房間裡跑出來,笑說:“伯母,醒啦?”
張媽媽疑惑的看著從臥室裡跑出來的許嘉,然後用手指了指傳出女聲的廚房,問:“誰來了?”
“哦,是張顯的一個朋友,帶來了螃蟹,正煮著呢。”許嘉猶豫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