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許嘉房邊然後小心翼翼的敲門,像是明知那門剛才已經被他看的弱不禁風了,怕稍稍用力點九會拍碎一樣。
許嘉顯是睡得不錯,開門時還像事夢遊般處在半夢半醒的遊離狀態,見張顯神情嚴肅的站在門外,也忘了自己還是裝病之身,以為是早上了又要出去跑步。
“天還沒亮呢,你是周扒皮哇?”許嘉揉揉眼睛,嘟著小嘴看看外面已經是黃昏的天空。
“現在是下午,你睡蒙了?胃好點沒?”
“哦!我睡蒙了,胃好多了。”許嘉揉揉自己的肚子,終於想起了這一天的上半截,心想她這樣會不會造天譴?
等到她出來見到色香味俱全的餐桌,許嘉把脖子一橫覺得就算是遭了雷劈也值了,早知道這老男人這麼憐香惜玉她從一開始就該差一遍《本草綱目》,然後把各種病如數在身上上演一遍。
許嘉一邊吹著熱氣一邊大無畏的把粥往嘴裡送,被燙得撅著嘴伸著舌頭還不住地用手在嘴邊扇呼,剛剛睡醒的臉上紅暈還沒褪去,又喝了熱粥,臉上更加紅透像是個熟透的蘋果。
張顯用勺子在碗裡慢慢攪著也不吃,用眼角瞟了眼她這猴急的樣子心裡暗笑到底是個小孩子。
五分鐘結束戰鬥的許嘉又拿起杯子“咕嘟嘟”的仰脖灌下去,摩了一抹嘴巴說:“謝謝張顯哥,你手藝真不錯,不當廚子都屈才了。”
“喜歡就好,我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張顯見許嘉已經不再生他的氣趕忙承認錯誤。
許嘉乾笑了兩下心中暖暖的除了不忍還有些不可名狀的東西,蒼天可鑑,她裝病本來只想把跟蹤事件混過去的,並沒有讓張顯引咎俯首的意思,人家忙前忙後從關懷關心到皮蛋瘦肉,只是因為她的一個下蹲動作,想到這她終於有了些愧疚,在心裡用良知把人品罵了一萬遍。
除了愧疚;面對張顯對她的這些好;她心裡結結實實的激起大片漣漪,可又實在是受用不起;甚至寧願他不要這麼好;不要給自己任何想象的餘地和空間。
“那我也知恩圖報一下吧,今天的碗我刷了,你進去歇著吧。”許嘉說著站起來收拾碗筷,動作堅決迅速不容置疑。張顯和煦的笑,也不起身,只做在那看許嘉忙進忙出。
很久以前,他曾經奢望過那朵有如百合的女人會有這樣的身影,可是她走了。
不久前,他曾希望過如果有個女人願意同他過著這樣家常的生活,可是她一直沒出現。
可是陰差陽錯的,企盼過的情景現在便在眼前,可是那味道,像是酸菜同白菜,雖是一個品種,卻不是一個味。
夏日黃昏溫吞吞的夕陽中,兩個人,在這樣溫馨的場景中,各懷心事,卻都是有關對方的設想。
那些過往
日子平平淡淡的過去,許嘉在張顯的敦促下生物鐘按部就班的讓兵哥哥都汗顏,生活上安穩踏實,態度上嚴謹認真,張顯見她有這樣的進步心情舒爽得像事吃了半斤開心果。
事實上當許嘉可以毫不費力的早起,可以習慣性的拿起本書安靜的坐下來讀,可以潛心去琢磨張顯拿過來的菜譜,當這些時候,她似乎明白張顯要求她做這些的用意,她似乎不再心懷叛逆而是心存感激。
夏天快要過去的時候許嘉晨跑時已經能跟上張顯的步伐,並且能毫不費力的跑到海事大學再跑回來。這一點一滴的成績本來她並沒留意的,倒是張顯的一句“你好像瘦些了”提醒了她。
兩人散步回來時許嘉左右尋著有沒有晝夜服務的藥店,她好進去稱稱體重,張顯漫不經心的做了兩下擴胸運動,雲淡風輕的說:“其實你現在這樣就挺好,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女孩子都跟自己的體重過不去。”
“你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就不會這麼說了,看到範詩言了吧?我以前比她還瘦。”許嘉唸到範詩言的名字的同時就後悔了,可是已經晚了。
“她?恩,倒是該胖點。”
“她才不會,她為了保持那體型說不定天天吃瀉藥呢。”許嘉想起同範詩言還稱為姐妹的那些年,範詩言為了擺脫天生的娃娃肥大把大把的吃減肥藥。
“你跟她很熟?”
“過去很熟。”
“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是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了,她那人太不地道。”許嘉說著把目光收了回來,看猴似的把張顯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心想這老傢伙打聽這麼詳細,不是真的看上範詩言了吧?
“她?不像啊?”張顯瞟了眼許嘉,微微笑著語氣飄然得象是在說以人品上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