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你潑的,”言琳倒像是很輕鬆:“我就這張賤嘴,沒辦法,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況是蘇珥那個潑婦。喂,易玄,你哭喪個臉幹嘛?我又沒讓你替蘇珥賠錢!我告訴你,你是嬈胖男人,再讓我看到你對那賤女人動心老孃一出這地方就一鍋火鍋湯照你臉上潑,順手把鍋也砸你臉上去。”
易玄的嘴角抽搐了兩下:“饒了我吧姐姐,我還對她動心?我是嫌命長了吧?”
“你最好是在說真話。”言琳撇撇嘴:“鄭嬈之,你盯好這小子。金庸大爺說男人會騙人,越漂亮的男人越會騙人。”
“金庸說的是女人好吧。”易玄攤攤手:“再說,你是有多強悍啊,都包成樓蘭公主了還這麼愛說話,不疼嗎?”
“我不和你們說笑也一樣疼啊,”言琳不以為然:“要不你去把我們家那位叫進來,你們就好走了,不需要你們了。”
我還想埋怨她重色輕友來著,但不管怎麼說我在這條大路上也走得比她遠得多,只好“嬌嗔”道:“為什麼不需要我們?”
“你會換藥麼?”
“我可以學!”
“別在我身上試驗。”言琳蠕動了一下:“我都為了你傷成這德行了,你別直接把我整進太平間。我爸我媽饒不了你也就算了,今後連個替你申冤的人都沒有”
“我覺得你爹媽已經饒不了我了。”我非常沉痛:“我沒有照顧好你還讓你替我”
“得了吧,要你照顧我我早就駕鶴西去了。”言琳翻了個白眼:“你們快出去,尤其是你,易玄,老孃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想起那瘋子。”
“我和她沒關係!”易玄翻了個白眼:“不是因為你是嬈之姐們兒我才不來看你,你這條毒蛇。”
“那你們就回去吧,挺晚了,”言琳揮揮她沒被燙到的右手:“別妨礙我和馮毅共享浪漫的夜生活好不好?”
出了病房,易玄的臉色並不好看。
“你看出來她在忍疼了嗎?”易玄輕聲問我。
“你當我白痴?”我嘆口氣:“當然看出來了,她的手指一直在抖。”
“我現在”他深吸一口氣:“我簡直想讓蘇珥徹底從我生命裡消失,一點痕跡都不要留下。”
“剛剛誰說自己不是電腦的?”我翻他一白眼:“誰說記憶不能清空的?”
“我說不能,沒說不想。”易玄狡辯:“看到言琳那樣,我真覺得自己夠不是東西的,怎麼就招惹上蘇珥了。”
“因為蘇珥漂亮?”
“我真是謝謝你。”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醫院門口,他伸手攔計程車,嘴上還不忘糟蹋我:“如果漂亮的女人我都會去招惹的話,你是怎麼出現在這兒的?”
“你真有心情折騰我。”我哼哼:“想到言琳那樣,我心裡就難受。”
“我沒說自己不難受吧?”易玄扣上車門:“我覺得挺對不起她的。我也知道蘇珥是想幹什麼,如果我早點兒到,說不定就不至於。”
我點頭:“那你為什麼不早點來?”
“因為我不想看到蘇珥,這種事,越晚開始越早結束越好。”
“你不喜歡她了嗎?”我想了想,還是問了。
“不知道。”他扭過頭,面朝車窗外依然被霓虹燈照亮的街道:“不過,絕對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只能像他一樣望著車窗外發呆。
被放空的大腦,卻時不時地浮上言琳躺在醫院裡的樣子。
我很抱歉,很難過,很討厭自己,真的。因為我的事情讓她這樣不管怎麼說,都不值得被原諒。
馮毅應該也會討厭我。也許只有言琳一個人才會不怪我吧。
不接電話
我正在憂傷地出神,手機就響了。我不知道那是易玄的還是我的——自從易玄把我的手機鈴聲以“太難聽嚇人”為名換成了他的鈴聲——也就是諾基亞最普通的那個開機鈴聲之後,我就不太聽得出哪個是我的手機在響了
“你不接電話?”十秒鐘之後,易玄問我。
我這才開始瘋狂翻包,終於找出了手機,是蜻蜓:“喂?嬈胖,你在嗎?”
“我不在誰在接你電話?”我沒好氣,因為我非常清楚——蜻蜓現在打電話一定是蘇珥鬧的。
“蘇珥已經進醫院啦,挺嚴重的,”蜻蜓的聲音說不上是喜還是什麼,總之不是擔心:“喂?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我什麼也沒說啊!”
“易玄喂?聽不清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