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我臨時還有點事,我就不跟你們一道了”,傅青槐也不等湯虞紅和曼達回答,匆忙的攔了輛計程車鑽進去,“麻煩跟著前面那輛銀色跑車”。
司機見她是外地人,怪異的看了她兩眼。
“拜託了”,傅青槐從包裡不管不顧的塞了他一疊錢。
不管在任何國家,錢永遠都是萬能的。
計程車的司機技術真不是蓋的,車子像箭一樣射離開原地,傅青槐需的抓緊頭上的扶手才能穩住身子。
大約跟了四十多分鐘,前面的跑車開進了不知地名的坡上,兩邊都是一排排小型白色別墅,每棟別墅門口都種植者花草、樹木。
跑車一個拐彎開進了路邊的別墅車庫裡,沒多久,凌茂灃扛著兒子從車庫裡走出來,三人笑笑鬧鬧的,小孩子清脆的歡笑聲幾欲穿破夜空。
傅青槐結了賬,從車裡出來,看著他們走進了屋裡。
曾幾何時,她也是嚮往這樣的生活,住的地方不需要奢侈,簡簡單單就好,晚上和自己心愛的人一塊下班回家,陪著孩子寫作業、玩遊戲。
生活其實這麼簡單就夠了。
但偏偏這樣簡單的生活老天爺可以給予任何一個人,唯獨沒有給她。
眼睛裡沁出酸意,看著屋裡的燈火,隱約的站在路邊上都能聽到孩子的笑聲。
她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直到屋裡的燈也熄了,湯虞紅打電話過來,“喂,傅大導啊,您跑哪去了,這麼晚還不回來,不會迷路了吧”。
迷路。
也差不多吧,她現在根本不知道在哪裡,好像連計程車都沒有路過的,她苦笑。
“你剛才突然就走了,弄得人家曼達很尷尬,他剛才在酒店等你到很晚才離開”。
“嗯,是嗎”?夜深人靜的馬路邊上,隱約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她倏然回過頭去,看到背後立著的一道冷酷身影一陣錯愕。
“有什麼事等下再聊”,傅青槐結束通話電話,皺眉看著越走越近的凌茂灃,也許是在家裡,他穿的很隨意,五分長的短褲,棉質的灰色T恤,穿著比較休閒,卻並沒有影響他身上的俊朗。
她卻忽然感到好笑,“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在跟著你們”。
“你那麼大一個人站在那,難道我還認不出來”,凌茂灃雙手插著褲袋,眼睛裡泛著冷清的光芒,“不過我奉勸你句,美國可是相當危險的,你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以後還是少跟蹤別人,免得把自己弄丟了”。
“那是十一對嗎”,傅青槐秀眉緊緊的收斂,黑眸裡有深深的思念在沸騰,“我只想看我兒子”。
“你看到他了,他過得很好,很開心”,凌茂灃面上的表情淡淡的,眼前突然一個巴掌閃過來。
他側身避開,黑漆漆的眼睛看著面前湧動著淚花的女人。
“凌茂灃,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知道當一個母親的感覺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他卻完全不認識我這個母親,我不敢貿然上前,但是我這心裡就像有把刀在戳一樣,你明白嗎”,傅青槐嗚咽的拍著胸口,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哭的,看到看到兒子,心便痛的無法呼吸,“這四年裡,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
“你也就只會想著他”,凌茂灃忽的冷笑,“恐怕不是十一,你連我長什麼樣都不會記得了”。
“我為什麼要記得你,你有什麼好讓我值得記得”,傅青槐不無嘲弄的道:“如果你不讓我和兒子相認,我就天天來這吵你們”。
“我發現有時候還挺無賴的”,凌茂灃抱胸玩味的勾唇。
“是啊,就像我發現你挺無恥的”,傅青槐絲毫不落後的反唇相譏,抬起頭時,眼角處還閃爍著亮晶晶的淚珠。
凌茂灃臉色驀地變得更冷,多餘的深情已從臉上抽離,他抿了抿鋒銳的薄唇,久久注視著她,“回去吧”。
“我明天會再來”,傅青槐也不想多看他一眼,轉身走到對面的馬路上等計程車,等了半天也沒車影,反而對面的男人還是注視著她。
這讓她很反感,她皺了皺眉,低頭沿著下坡的路往前走,她得找一下路標,明天也好再找來。
走了五六分鐘,後面終於有車燈照過來,她欣喜的回過頭去,銀色的跑車從暈黃的路燈中開出來。
她頓時變得失望,翼型的車門開啟,凌茂灃一雙隱匿著睿智和精明的黑眸中帶著幾分嚴肅,“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傅青槐看也不看他。
凌茂灃眼底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