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歿了。”過了良久,杜康的清冷的聲音這才緩慢的響起,低沉的如同夏日裡的悶雷,一瞬間白汐景只覺得自己的心跟著一顫。“我們找到她時,她已經死了被人一劍刺穿了心臟,一身白色的衣裙被鮮血浸的鮮紅。一雙眼睛並未閉上,而且一直朝著公主掉下懸崖的那個方向”
059 心願
雖然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到了,可是聽杜康用如此低緩的語氣一說,白汐景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猛地一緊,臉上卻不知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好,似乎有些難過,有些愧疚,還有些無言以對。“把她厚葬了吧,善待她的家人。”
白汐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勞累而力不從心,她慢慢的閉上眼睛,想要好好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情,卻不想腦海裡揮之不去的一直是息香纖細而決絕的背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白汐景緩緩嘆了一口氣開口問道:“思琴,息香到棲景宮當差有多久了?”
思琴一愣,隨即細細想了想,這才回道:“回公主的話,一年有餘,只是一直在外院當差,直到公主你”
思琴的話語並未說話,便見床上的白汐景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了。
一年了麼?這麼長的時間,她卻是連息香的模樣都記不太清,腦海裡只有一張模糊的略顯清秀的面容。可是可是她那時的背影卻是在她的心裡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起初的時候,因著她是白斂派遣到自己身邊來的,而且又偏偏是白斂有些擔心她干政的時段,她便不喜息香,便將她置於外院工作。到了後來,為了給予思琴最大限度上的信任,她也沒有想過將她留在近侍。
卻不曾想這個女子最後竟是為了她將生命也交付了,她如此待息香,她卻仍是傾心相對。她還記得那一日在馬車上她曾問過息香的一句話:“息香,你是誰的人?”
因著將她帶在身邊,自然不希望她的心裡心心念唸的想著為白斂做事。
卻不曾想息香聞言後只是淡然一笑,眼神清亮如同潺潺的溪水般:“息香是白國人,為白國做事,並不是誰的人。”
一切有利於白國的事情她都會做,不管自己的主子究竟是誰。這樣的回答,那個時候讓汐景有些不歡喜,卻有些佩服。可是現在想來,心裡卻是一片澀然。
“子格在門外吧,喚他進來吧,我有話想要跟他說。”白汐景緩緩閉上眼睛,過了許久這才睜開,言語裡卻沒有了剛才的無奈和頹然,反而帶上了一絲決絕和堅定。
思琴有些詫異的睜大了眼睛,要知道根本沒有人提起過蘇子格的事情,為何白汐景卻那麼肯定蘇子格就在門外候著?因為太過詫異,所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會這才應了一聲出去請蘇子格了。
待蘇子格進了屋子以後,杜康卻是先了白汐景一步開口道:“蘇大人還是留在屏風外和公主說話吧,進到內室只怕對公主的名聲不好。”
蘇子格雖然沒有料到杜康會如此,卻仍是點頭應下了,杜康這才帶著思琴放心的走出了屋子,在門外伺候著。他知曉白汐景接下來有要事要和蘇子格說,所以他必須守在這裡以防萬一。
“公主,子格保護不周,懇請公主責罰。”蘇子格聲音裡滿是自責,雖然白汐景根本看不見,蘇子格卻是一撩衣袍竟是端端正正的半跪下了。
“我就知曉你會如此說。”白汐景似乎嘆了一口氣,雖然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但是卻有些精神,蘇子格心頭這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從小到大每每都是如此,所以的事情你總是要往自己的身上攬,你都不累麼?每每你覺得有愧疚和不安時,便一個人站在屋外,不敢親自前來。這一點,這麼多年來都不曾改變呢。”白汐景的聲音裡充滿了無奈和懷念。
卻是聽得蘇子格心裡略略寬慰,想著這麼多年的事情,蘇子格面色這才柔和下來,只是心裡卻仍是有些不踏實:“只是這一次”
“若不是你護著,哪還有今日的汐景。子格,謝謝你。你不會是跪著的吧?我說過的我們之間不需要行如此的禮,你這是要惹我生氣麼?”雖然蘇子格看不見白汐景的模樣,卻是能從她的聲音裡感受得到她現在的情緒,也想象得到她現在的表情。
蘇子格慢慢起身,唇角帶著一絲笑意地道:“子格怎麼敢惹公主生氣。公主喚子格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吩咐?”
“嗯,子格關於這次的事情,讓我想了很多,我打算前去葉國,不再逃了。不是為了白國,也不是為了父王和哥哥,我並沒有那麼偉大,只是為了記住一個人,一個死去的女子罷了。現今的局勢,白國處於不利位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