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目光移在青如護住的肚子上,眸光裡狠戾盡顯:“沒了這個孽種,看大汗還在乎你!”
她轉身,端過一碗汁藥,笑得像鬼魅一步一步的靠近青如。
青如在大黎後宮生活了這麼多年,即使沒有經歷過,也見過這樣的手段,她嚇得花容失色,攤在地上不斷往後縮。
“不,你想做什麼,你不能這樣,耶諾不會放過你的,我肚子裡是他的孩子,你不能”
她驚恐的看著如血般濃稠的汁藥,彷彿看到從身體裡不斷淌出的血液。
“大汗今日不在王宮,誰還能救你,哈哈”拓跋大妃揚頭大笑幾聲,吩咐道:“給我制住她,這碗藥一滴都不許剩!”
青如掙扎著要逃,哪裡敵得過眾人七手八腳,她哭著叫著求著,卻沒有一人來救她,即使她再抗拒,她的頭還是被固定住,嘴巴被迫張開,那碗涼到心底的藥汁還是灌到了她肚子裡。
她絕望的閉上眼,被拓跋大妃甩到地上,她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在笑,笑容太過滲人,一點一點刻在了她骨子裡。
有熱熱的東西從她身體裡一點一點流出來,她爬到格麗面前,扯著她的褲腿,求道:“格麗姑娘,救救我,快去叫大夫,求你”
格麗甩開她,一腳踩上她白皙無骨的手指,狠狠的磨:“青姑娘,拓跋汗妃賞的,你就乖乖謝恩吧,放心,大汗回來會知道的,不過麼,發生什麼,我們誰也不知道。”
那血跡隨著她的移動,弄得滿地都是,青如意識昏迷之前,摸摸絞痛如刀割的肚子,心灰意冷,她突然想起那次赫連真同耶諾的談話。
赫連真說,我們家青如又傻又笨,哪裡敵得過囂張跋扈狠毒的拓跋大妃,還有城府極深的胡姬。
耶諾說了什麼,哦,耶諾說,青如有我就夠了。
呵呵,青如扯起嘴角大笑出聲,笑得悲涼,耶諾,耶諾你在哪裡,果然,這世上能護她之人,只有一個真貴妃罷了
她徹底暈過去,在黑暗裡,她彷彿看到那個凌厲霸道的男人在對她笑,他說:“青兒,過來,我愛你,這個世上再沒有人比你更重要。”
然後畫面一轉,血肉模糊的孩子,正一聲聲喚著:“孃親,孃親”
耶諾正在同拓跋將軍打獵,他拉開大弓,三箭齊發,卻在千鈞一髮之際,斷了弓。
“大汗,用臣下的吧。”有大臣奉上自己的長弓,被耶諾止住。
他的右眼跳了一個上午,現下竟然連長弓也斷掉了,他不自覺的摸到胸口,心跳得很快。
“回王宮!”他翻身上馬,一聲吩咐,便匆匆駕馬離開,快一點,再快一點,他的心空虛得厲害。
將將至王宮,胡姬便候在宮門口了,神色匆忙焦急。
“大汗,不好了,青如妹妹被拓跋大妃灌了落子湯了。”
耶諾下馬,聞言一個趨趔,森冷問:“你、說、什、麼!”
胡姬惴惴不安的捏捏手,面上哭道:“今早大汗你前腳剛走,拓跋大妃便帶著落子湯去了含元殿,硬生生灌進了青如妹妹肚子裡,我根本阻止不了,我”
耶諾哪裡有時間等她將這番廢話說完,狠狠的推開她,往含元殿跑去。
青兒,你等等我,等等我,求你
含元殿靜悄悄的,耶諾突然膽怯的立在殿門口,沒有了推開殿門的勇氣。
“大汗,救救青姑娘,大汗”格麗腫著臉頰連爬帶滾的到了耶諾面前,哭道:“我沒有用,保護不了青姑娘,求大汗責罰。”
耶諾低頭看格麗一眼,輕輕推開殿門,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了無生機的女人,她穿著單薄,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裙,可那片片血紅卻刺痛了他的眼,地上拖了很長一片血跡,將白色的衣裙染的通紅,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青如!”他奔過去,將她摟在懷裡,怒吼:“傳醫官,怎麼沒有傳醫官,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格麗委委屈屈道:“拓跋大妃不許,嗚嗚,誰也沒辦法”
耶諾雙目嗜血,盯著格麗,聲音像來自地獄的修羅:“本汗說傳醫官,所有人的帳,等青姑娘醒來之後,本汗會一個一個的算。”
那聲音陣陣迴盪在格麗心間,她慌了神,趕緊去找醫官。
屋子裡一時靜默得悲涼,耶諾就坐在地上,將青如單薄瘦削的身子摟在懷裡,有滾燙的液體從他眼眶中掉落下來,滴在青如蒼白到透明的臉上。
“青兒,對不起,是我不好,你睜眼看看我。”他越發將她摟得更緊,將吻印在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