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茹點頭:“好在被奴婢瞧見了,後來奴婢著人去告訴了王爺,應該沒事的。”
想到婉娘,秦太妃有些可惜,嘆道:“小九兒打小就是個可憐的,他自小殘疾,還常被兄弟們欺負。後來遇到了婉兒那丫頭,不但治好了他的眼睛,還治好了他的雙腿夕茹你說,如果當初婉兒嫁的是小九兒該多好。”
一陣喟嘆後,又喃喃道:“現在這個王妃我也不稀得說了,我受氣不要緊,最怕的是我死後小九兒受氣。”
“老天待小九兒真是不公,我死了也不甘心!”
九王站在殿外,沒有急急進去,只是立於兩側的手也緊緊握成了拳。
可惜呢是很可惜。
夕茹道:“娘娘您別這樣說,王爺身份顯貴,自然是個有福的。”又道,“您身子不好,還是快些躺下吧。”
婉娘回府後,天色已經有些晚,李夙堯已經在房中等著她了。
房裡沒人點燈,一片漆黑,婉娘扶著浮月的手,喚道:“凝珠,雪珠,你們都在做什麼,怎麼一個人影兒都沒有。”
李夙堯悶聲咳了一下,然後有人點了蠟燭,婉娘不太適應,抬手擋在了眼前。
李夙堯起身,然後對屋子裡一眾丫鬟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浮月見世子臉色及其不好,有些擔憂地抬眸瞧了婉娘一眼,見婉娘朝她揮手,她才俯身退下。
李夙堯故意轉身沒看婉娘,只背對著她,聲音聽起來有些怪怪的:“你什麼都不必說,我全都知道了。”
婉娘果然就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坐到一邊,單手輕扶著自己的腰。
李夙堯以為妻子會向他解釋什麼,他雖然叫她什麼都不用說,可不過是氣話。此時他耳朵豎得老高,就等著妻子給他解釋,結果等了半天,什麼聲音也沒有。
還真就什麼都不說了?
李夙堯動了動身子,咳了下:“可以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婉娘心裡好笑,都多大的人了,還是孩子脾性。解釋什麼?如今一個已娶,一個已嫁,大家各過各的日子,和和美美的,可有什麼好說的?
婉娘輕聲嘆道:“夙堯,你別鬧了,我今天回府去看了娘,娘身體似是不太好,情況也不樂觀。”想到娘那副狀況,不免哽咽起來,“數月沒見,我娘竟然病成那個樣子,我真是不孝女。”
聽得婉娘這等語氣,李夙堯早就不氣了,轉身大步跨了過來,將妻子半擁懷裡,輕聲安慰道:“你別急,京城裡大夫這麼多再不行,還有宮裡御醫”觸及到婉娘額頭上的淤青時,愣住了,“額頭怎麼了?”
婉娘立即伸手撫了撫,撩了撩嘴角,笑答:“沒什麼,一時沒注意磕到了。不是什麼大事,敷點藥就好。”
李夙堯心疼:“怎麼這麼不小心?磕了這麼一大塊!”又怪妻子,“受了傷了也不知道在家好好歇著,怎麼到處亂跑。”竟然還去九王府!
婉娘輕輕執起丈夫的手,卻只能握住他一根手指頭,道:“夙堯,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你我是夫妻,該是互相信任。我也不瞞你。其實是九王府差了人過來說要請我去王府一趟,我想著該是秦太妃宣我去的,便沒多想。去了後才知道,原是康王妃”
後面的話沒再說,但李夙堯心裡已是明白,經此之後,他跟妻子的心也更靠近了一步。
到了太后娘娘壽誕那天,婉娘作為外命婦去參加壽宴,卻冤家路窄,剛好跟康王妃梁燊一桌。
梁燊是初次進宮參加這等酒宴,因此對什麼都新奇,她覺得自己是當朝康王之妃,自覺高人一等,見著誰都是抬著頭瞧人家。
見了婉娘,梁燊更是從鼻孔裡呼氣,故意找茬。她趁婉娘從身邊經過時,故意高聲道:“一個小小世子的夫人而已,竟然也有資格參加太后娘娘的壽宴,哼,竟然還敢跟本王妃一桌,這是誰排的?”
旁邊的竇華蘭早瞧不慣這窮旮旯來的康王妃了,早想教訓她,此番逮著了機會,也出言不遜道:“虧得也知道是太后娘娘的壽宴,怎生這般不懂禮貌?”鄙夷地皺眉,故意上下慢悠悠瞧著她,然後噗哧笑出聲來,“哎呦,也才想得起來,窮鄉僻壤來的,我們能奢望她有什麼素養呢?”
梁燊在家是霸王、康州一枝花,可走進這京城才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自認貌美一枝花,可前面的這兩個女子,真真是美麗逼人。
依著梁燊的性子,可不得鬧一鬧,大不了魚死網破。但有怕生事端的,便給攔住了,有人將梁燊扯開,帶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