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霜將五小姐蓉娘給抱了過來,趙姨娘在女兒面頰上一陣狂親,親得蓉娘“咯咯”直笑。
逗弄了一會兒蓉娘後,趙姨娘又讓小丫鬟將蓉娘帶出去玩,自己靜靜坐了一會兒,問碧霜:“老爺回府了嗎?”
碧水垂著眸子,答道:“剛剛回府,卻是被荷院的給截去了。”見姨娘好似不開心了,碧霜補充道,“老爺的寵是靠不住的,好在太太是將姨娘放在心上的,至少在太太心裡,姨娘您要比柳姨娘重要。”
趙姨娘嘴角一撇:“是啊,若能得太太信任,倒也不錯。至少,以後蓉孃的婚事,還得太太給挑著。”
雲盎在外面忙了一天,剛回府,準備先去蘇氏那裡瞧瞧的。蘇氏小產後身子一直不好,不論怎麼說,到底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該給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奈何,半道荷院的桂媽媽卻來說,柳氏病了。
他到底是十分在意柳氏的,立即折了身子,往荷院去。
柳姨娘是在裝病,見著老爺來了,裝得更厲害,一直捂著胸口喊疼。
雲盎坐到床頭,握著她的手,冷俊的眉一直皺著:“白天時不是一直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喊起心口疼。”
桂媽媽答得快:“回老爺的話,姨娘早上是好好的,可去給太太請了安之後,回來就不舒服了。”說著抬眸看著雲盎臉色,繼續說,“奴婢沒跟著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盎緊抿著唇鋒,聲音也有些冷:“可請了大夫?”
桂媽媽剛要回話,卻被柳姨娘搶先說:“妾身沒什麼要緊的,只要老爺來看妾身,妾身的病就好了一半了。”說著伸手揮退了桂媽媽跟一眾丫鬟,側身依偎在雲盎懷裡,輕聲柔語道,“別請大夫了,省得叫太太多心,以為妾身多膈應她似的,不過請個安,回來竟是生病了。”說著又撫著胸口順氣。
雲盎默了會兒,方說:“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若是心裡還存著氣,就好好歇著。太太也不是那般小氣的人,你不去請安,她也不會說什麼。”
柳姨娘小嘴一撇,抽出帕子擦淚:“老爺疼妾身,妾身心裡明白,可名分上總是隔著,妾身又怎能心安理得地不去請安?”給雲盎拋了個媚眼,又嬌滴滴地垂頭,“老爺,韻娘都快十五了,歲數夠大,可太太至今都沒給她說門親事。”
雲盎確實是累得很了,沒太走心,只答道:“我會去跟太太說說這事,你不用擔心。”然後掀開被褥,悶頭睡了過去。
蘇氏原是等著老爺過了,可等了半天,老爺沒等到,卻是等到了老爺身邊的安富。安富說老爺去了荷院那邊,叫太太別等了,自己歇下。
婉娘聽了安富的話,擱下紙筆,走到母親身邊:“娘,今天女兒給姐姐繡的鴛鴛,您覺得好不好看?”
蘇氏回了神,笑握著女兒的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咱們婉孃的手最是巧了,小鴛鴛繡的跟活的似的。”
婉娘低頭,笑得憨憨的:“女兒也是跟娘學的,是娘您教的好。”又道,“娘,您還在月子中,如今身子還弱著,可要早些休息。早春寒著呢,別凍了身子,不然女兒可要心疼了。”
蘇氏心裡甜滋滋的,終於開心笑答:“你呀,平時看著憨憨厚厚的老實得很,今天怎麼這般會說話了?好了,娘沒在生氣,只要你們姐妹好,比什麼都重要。”
婉娘玩弄著自己胖乎乎的手,思考了一會兒,方咬著唇說:“娘,您有沒有覺得,我們實在太好欺負了?我們覺得要一家和氣,可別人卻一再得寸進尺。也都怪女兒,生得不比畫娘美麗靈氣,所以爹不喜歡我。”
蘇氏瞧著小女兒,心裡狠狠一抽,誰在背後嚼舌根的?
第三章
因心裡想著曼孃的婚事,第二日天才將亮,蘇氏便沒了睡意,喚了蘇媽媽進來侍候穿衣,又命大丫鬟春梅去叫曼娘跟婉娘起床。
蘇氏因小產身子有些虛,在床上臥了大半個月,那邊雲老太太為了這事也生了一場病,聽說也是下不得床,還請了城中不少名醫來瞧。
這也難怪,雲盎雲老爺今年已是三十有二的年紀,卻還是膝下無子,幾個妻妾雖都有所出,但還未有生出男丁的。前些日子蘇氏瞧出了喜脈,大夫說很有可能誕下一個男丁,全府上下為了這事著實開心了一陣,可這喜氣還未散盡,蘇氏便小產了。
府上的丫鬟婆子們私下嚼舌根時說,這雲府是被人下了詛咒,雲盎雲老爺戾氣太重,老天這是在懲罰他,叫他斷子絕孫呢。
原本也只是幾個小丫鬟閒聊時亂說的,後來府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