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難道燕朝風氣要大變了?”
李淺一聽,喝到嘴裡的酒也差點噴出來。斷袖?轉悠?說的不會是她和沈致吧。
幸虧她昨天下樓時遮住了臉,否則被掌櫃認出,還不指著她大罵她是傷風敗俗的罪魁禍首?
齊曦炎神情也有些震動,嘴裡喃喃:“斷袖啊男人和男人可能嗎?”
李淺忙岔開話題,“爺,上回給三爺做的木屐,也給您做了一雙,您回去要不要試試?”
“試試吧。”他淡淡出聲,似還在琢磨那有關斷袖的事。
自始至終他也沒提到仙鄉樓來做什麼,就好像他們真的只是吃頓飯,她也當不知道,默默陪著他吃完,然後結賬下樓。
剛走到樓下,就看見那位刁蠻娘子正和小二撕扯著。
娘子要走,小二卻不上,嘴裡大嚷:“有人吃霸王餐啦,快來看啊。”
頓時眼神唰唰掃來,很多人看得饒有興致。
娘子急得滿臉通紅,嘴裡兀自喊著:“你放開我,我爹爹是將軍。”
官家小姐也賴賬?
小二哪信啊,撇著嘴道:“你要是千金,那我就是世家子弟,就算你是將軍千金,也不能吃飯不給錢啊。”
娘子臉更紅了,低聲求告:“我的錢被偷了。”這會兒她早沒了剛來時的氣勢,也是她理虧,吃飯不給錢,說出去也是給自己父親抹黑。
將軍千金?李淺心中一動,扭臉去看齊曦炎。
齊曦炎平靜的臉上忽的掛起極和煦的笑容,他邁步走過去,甩開摺扇輕扇了幾下,擺出一副風流倜儻的姿態,對小二道:“這位娘子的賬算在我身上。”
小二見他穿著華麗,料定是個貴公子,忙點頭哈腰道謝,還扭臉對那刁蠻女娘道了句,“算你走運,遇上了貴人了。”
娘子惱怒,剛要甩鞭抽過去,看了看齊曦炎含笑的眼神,又自強行忍住,臉卻微微一紅。
“多謝公子,今日所欠來日必當雙倍奉還。”
齊曦炎柔聲道:“出門總有不方便的時候,娘子不必言謝。”說完對娘子燦然一笑,搖著扇子緩緩走出樓門,那翩翩風度看得人眼睛發直。
這算不算勾引呢?
李淺發誓,她這輩子都沒見過他這麼笑過,也沒聽他說過這麼溫柔的話。這話若是付言明說的倒也罷了,由他嘴裡說出來,不認識的就算了,熟識他的卻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饒是她心臟強大也不禁顫了顫,而身後的陳沖和白放更是連抽嘴角,想必不約而同的認為他們主子今天抽大發了。
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正要邁步追上,卻被那娘子伸手攔住。
女娘紅著臉輕聲問,“那位公子,他是何人?”
“那是我們家雍王殿下。”李淺她故意說得很大聲,讓她聽見,也讓樓外的齊曦炎聽見。
看吧,看吧,她多敬業,對主子的事關心的無微不至。
“那你又是什麼人?是雍王養的內寵嗎?”
只一句話讓李淺略顯得意的臉立刻塌陷的無以復加,她強忍著想撞牆的衝動,挺了挺身,很認真地介紹,“在下是王府下人,卻不是內寵,娘子休要胡言。”
她很納悶,也很鬱悶,她究竟哪隻眼睛看出齊曦炎和她關係“匪淺”來著?
“不是嗎?”娘子也納悶,“看你長得唇紅齒白,很像啊?”
李淺氣極,扯著嗓子怒吼,“我是太監。”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為自己的職業感到自豪過,她是太監啊,是王府的黃門,可不是什麼被壓在身下的男寵。
“那你真可憐。”娘子低喃。她的表情很認真,竟像是在同情她。
李淺有些語塞,痛心之餘又忍不住想,看來這娘子也沒那麼壞,雖說性子暴烈些,卻也是個至情至性的純真之人。
出了門,齊曦炎也沒走,在門外等她。見她出來,嘴角輕揚蕩起一抹淺淺笑意。
李淺知道他是在笑她用盡渾身力氣喊出那句“我是太監”,不由有些氣惱。很想瞪他一眼以示不快,只是動了半天眼皮也沒提起膽子,只能對著天空多翻了幾個白眼。
回了王府,齊曦炎徑直走入書房,他沒讓她走,她也不敢動,跟著他一起進門,然後看他坐在書案前沉思。
“你覺得今天這個小娘子怎樣?”
終於要開口了。李淺心中瞭然,忙道:“很好,率直、天真且不失大將風度。”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好,將軍千金。雖沒見過這位小姐,可她已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