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風閃身出現在石凡身後,一個虛招將他引下。此時的石凡已不能算得上是人了,他不過是一個執刀的工具罷了,真正與人戰鬥的其實是這柄八荒刀。
楚懷風心中瞭然,趁其不備,眼睛眨也不眨的便一掌拍在石凡心口,玄魄珠在本命真元的包裹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浸入石凡體內。石凡怒吼著倒飛了出去,口中噴出一道烏黑的血箭,楚懷風乘勢而上,一記滄瀾破打出,聲勢巨大遠非楊止水可比。石凡被狂暴的靈氣與劍氣捲了進去,如風中的落葉一般飛出鬼霧。群雄方要追出,卻聽出鬼霧中傳出一陣陰聲鬼笑,直笑得人頭皮發麻,元神動盪,不少修為低的已抱頭嘶嚎起來,顯然是傷了心智。神人們紛紛搖頭嘆息的看著那些晚輩,想是愛莫能住了。突然鬼霧通體發出一聲悶響,已然掙脫了濟世印的禁錮,緩緩流動起來。
天空乍然呈現,眾人猶如置身在一個颱風的風眼之中,濃厚的鬼霧慢步旋轉,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藍得幾乎透明的天空在群雄的頭頂靜得有些詭異,聲聲悶雷在鬼霧中響動,如同上古異獸的咆哮一般。
方圓上十里的雲夢澤上能量湧動,任誰都知道這頭鬼獸已被逼上了絕路,還始準備最後的一擊了。
果不其然,緩緩流動的鬼霧開始向一處一畢集,初時速度並不很快,可到了最後卻如同風暴一般,呼嘯著聚集到一起顯出人形來,正是石凡的母親,慕容英。楚懷風望了望正自吸納靈氣的濟世印,又掃了眼緊張的群雄,傳音對道淵道:“有勞掌門帶大家離開,剩下的我來應付。”
道淵知道此刻的從極鬼獸怕不是已有了亞聖一級的修為,自己這些人就算是留下了也派不上用場,反道會讓楚懷風縛手縛腳施展不開,當即帶上所有撒離,與蕭羽飛所領的援軍會和在一處。
從極鬼獸見道淵等人離開,也不下手阻難,只是恨恨的看著楚懷風。她很清楚自己是被那人利用了,然而卻是由於楚懷風的使得她被利用了也沒能報得了仇,叫她如何不恨?
楚懷風雖召喚了一個戰神元在體內,但畢竟有時間限制,估摸著再過三個時辰修為就要開始逐步倒退了。
出手,慕容英那嬈的身姿如一道流虹一般瞬間奔至楚懷風面前,眉眼之間似是含了幾笑意,一雙纖手已印向楚懷風的胸口。面前的楚懷風突然如萬千熒光一般消散,後背發寒,她猛的轉身,舉手擋開致命的一劍,連忙向後跳開,拉出一丈多距離。
楚懷風凌空一個跳霹,青色龍魂咆哮著飛撲向慕容英。慕容英不敢小覷,手中射出一道豔的紫光,紫光猶如一段堅韌的絲綢,將龍魂的脖頸捆縛起來,想要阻擋住龍魂的進逼之勢,龍魂只是頭部被制,巨尾猛的掃下,當頭拍在慕容英身上。冰面不堪重負,紛紛炸裂,慕容英無奈落人水中。楚懷風乘勢而上,也跟著下到水裡,開通了先天胎息的他在水中無疑是佔盡了便宜的。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水底昏暗的世界裡遊弋著一千多死狀極慘的屍體,由於恐懼和寒冷,屍體已經泡得泛白,不少屍體還張大了黑洞一樣的眼睛,一股股怨念自眼窩中流露出來,看得楚懷風心裡發涼,陰森可怖自不必說。
楚懷風並非鐵石心腸,麻木不仁的一類,見到如此慘狀難免受到影響。而慕容英卻趁機追上,手上揮舞著扭曲的屍體殺向楚懷風,楚懷風有所顧忌,在水中討不得便宜,一直僵持了半個時辰,估計濟世印已充足了靈氣,便一劍逼退從極鬼獸,乘著龍魂躍出水面。轟的一聲巨響,龍魂擊起無數冰浪,騰上高空。料想從極鬼獸懼憚濟世印是不會輕易出水的,楚懷風凌空變式,回頭打出一記冬寒訣,強大的真元作用下,方圓十里的雲夢澤立時被徹底凍住,龍魂仰天長呤一聲,飛身撲下撞在冰上。巨大的過後,整塊的寒冰轟然破碎,從極鬼獸口中發出怪誕的嘶吼,飛身躥出碎冰,電射楚懷風而來。誰想那濟世印只是吞吐著光暈,並不主動封印從極鬼獸。楚懷風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慕容英此時可以說已經復活了,也就是說她並不是濟世印要主動封印的物件,要想濟世印封印她,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扼殺慕容英的魂魄,逼從極鬼獸顯回原形。
從極鬼獸已然逼進,楚懷風不敢分神,一道粗達尺許的太乙木雷霹下,逼得慕容英身形一偏,巨劍揮舞,又送過去一記滄瀾破。慕容英自知這樣的一劍她避無可避,雙手結印,一道瘋狂的羊角颶風拔地而起,與霸絕無匹的劍氣碰在一處。雲夢澤上嘭的炸開,一波氣浪推開,無數碎冰飛舞,在早晨的陽光還算美麗。
“不好!”在岸上圍觀的道淵突然破口叫道:“張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