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
“我在。”
霍岑西喚著她的名字,眼神卻是落在車窗外的景物上,眼看著就要立夏了,天氣越來越好,可是,為什麼每件事都讓他有種寒冬的冰冷呢?
“我以為我從來不會後悔的,可是,現在,我竟然有些後悔了,昨天,我為什麼不多耐心一點,也許,如果我能仔細一點。
發現他的不對勁,這一切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石磊在最後,連寫遺書的時候,都沒有寫對他的稱呼,就是怕這件事會給他牽連吧。
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從頭到尾,其實錯的不是石磊一個人,還有他自己呢。
“你別這樣,岑西,你也不想這樣的,沒人有人預料到他會會做出這麼決絕的事啊。”
夏楚不喜歡他這麼往自己身上攬責任,雖然她也唏噓,也覺得有些遺憾。
“我好累,夏楚,我好累。”
抵在她的肩窩,這句話我好累好像是壓抑了許久的發洩一般。
是的,他真的好累,所有的事都像是一場鏡花水月,十年的騙局,終於落下了帷幕。
本來,這樣的事,他應該高興的,卻怎麼都沒辦法高興起來,也許,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覺得石磊犯下了多大的罪過。
“我一直在這,霍岑西,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在。”
夏楚抱著霍岑西高大的身子,他本就比她高出很多,這樣窩在她肩上,看上去有些滑稽,可出奇的,又那麼的和-諧。
霍岑西閉上眼,不再說話,也許,一切都應該有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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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石磊的意願,霍岑西將那張卡給了晉磊的前妻,然後給他辦了一場低調的葬禮。
路遠,白浩,傅城,都來參加,看著墓碑上那張燦爛的笑臉,沒有人心情是不沉重的。
這是最後的一個環節,下葬,從殯儀館告別式,煉化撿骨灰,到現在,每一個步驟,霍岑西都在忍受著自己的情緒。
鮮花的時候,路遠將一捧白色的菊-花放在了墓碑前。
“以前,我們不是笑話你酒量不好麼。
現在不會了,石頭,不管怎麼樣,你在我心裡的,沒有變過。”
說完這些話,所有人的眼眶都紅了。
最後輪到霍岑西獻花的時候,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那張照片,出神了很久。
天氣很晴朗,沒有陰雲,也沒有雨,這樣的好天氣,而他卻永遠的長眠在了地下。
葬禮結束之後,傅城走到霍岑西跟前。
“岑西哥,我知道,你幫我隱瞞了很多事,我——”
“傅城,過去的就過去吧,現在的你,重新出發就好。”
拍了拍他的肩膀,霍岑西語重心長的說著。
然後轉身,帶著夏楚離開了墓園。
一切,都彷彿已經塵埃落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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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霍岑西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香囊,從裡面拿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紙,看得出,有些年頭了。這東西,夏楚還是第一次見。
有些不太明白的看著他,沒會意過來他這是啥意思。
“以前小的時候,我母親找人給我批過命格。”
“算命?”
“嗯。”
夏楚拿著那張紙小心翼翼的開啟,上面的字很潦草,看不太出是什麼意思。
“那人說我命中有大舛,要我小心親近之人。”
“所以,你現在覺得很靈驗了?”
霍岑西笑了笑,將紙這好,重新塞回去。
“我也不知道。以前,覺得這種事純屬無稽之談,可是現在看看,也許不是空穴來風呢。”
“好了,好了,不管怎麼樣,事情都過去了,以後的日子,咱們好好的,不需要再想什麼了。
石磊的葬禮也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老公,別再想了,答應我,嗯?”
夏楚抱著他,覺得現在自己面前的霍岑西好像沒什麼生氣的樣子。
他的脆弱寫在眼裡,讓她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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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已經兩個星期了,霍岑西的專注在工作上,彷彿所有的事都過去了一樣,夏楚在廣告部也慢慢的風生水起,同事們對這個董事長夫人也慢慢豎起了大拇指。
所有的一切都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