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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等輕悠回來時,看到滿桌的海鮮,一堆綠幽幽的“海”字輩兒生冷動植物,只覺得地獄已經向她敞開了大門兒。

反觀織田亞夫卻吃得津津有味兒,看她終於“大”回來了,抬頭,勾唇,道,“悠悠,今日早膳很豐富,最宜長傷口,多吃點。”

說著,就將她最討厭的一塊紅腥腥的東西趕進了她的碗碟裡,據說這叫“刺生”的東西相當昂貴,不是一般人家能常吃的。

她只覺得剛剛排空的肚皮,又有異物咕嚕嚕地滾過,硬著聲兒嚷,“我,我不要吃別人的筷子碰過的東西。”

他抬頭瞥來,“哦,你嫌本王髒?”

她嚇得退後一步,“我,我有飲食潔癖!”

“什麼時候有的?”

她很想說,就剛才,卻實在沒那膽兒,“人家不要吃生的海產,人家要吃熟食!人家不是原始野獸人!”

周人一聽,全部抖了抖肩膀退後小半步。

咯嗒一聲,男人放下手中的銀箸,聲音很冷,“過來,坐下。”

她只覺如臨大敵,乖乖落坐,女僕立即布上碗筷,盛湯,佈菜。她只挑熱食或冷蔬吃,完全避開了那些生猛海產。

突然,一碟生肉擺到她面前,男人很強硬,“吃掉。”

“我不”

她一皺眉,他黑眸一眯,震得她委委屈屈地垂下頭,舉著筷子像舉著千斤重錘似的吃力,以極慢的速度挑起一塊肉片,做足了表情也沒能喂進嘴裡。

瞧她那副彷彿他喂她吃砒霜的痛苦表情,他忍無可忍地又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低喝,“昨夜是誰說過,不再挑食,乖乖吃飯!軒轅輕悠,你敢食言?”

她小臉一苦,終於認命地閉上眼,一口吞下肉血。

“吃光。”

他無情地下令,深深體會到帶孩子的心理煎熬。

有時候,很多人事物總是看起來很可愛很完美,到你真正深入接觸後才會發現真相。

這小東西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兒,真不知道她在家裡,是不是也這麼嬌氣滑頭。

織田亞夫的這個疑問是在四年後,終於見到了輕悠的那位傳說中風華絕代的小叔才解開。那時,這兩個男人頗有些同命相連的惺惺相惜之感。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眼下,還剩幾片時,輕悠再忍受不了那感覺,哽著聲兒求,“人家真的吃不下了,好想吐!”

“說話不算數的話,書房裡的東西我就通通撤走。”

“你,你個暴君!”

“吃光。討價還價,再加一盤!”

“啊,不”

她嚶嗚一聲,端起小碟兒將肉片全倒進了嘴裡,無限怨懟地瞪著男人冷酷至極的表情,放射小飛鏢。

織田亞夫這才朝早已候在門口的向蘭溪點了點頭,向蘭溪憋著笑走進來,將手上提著的東西放上桌。

輕悠一看那倒出來的雪白豆漿,剎時跟見了末世大救星似的,向蘭溪剛倒好就搶過喝。

男人們同時皺眉,向蘭溪更嚇了跳,急叫:

“等等,那還很”

燙字未能出口,灌下大口豆漿的人圓眼一鼓,哇啦一聲全噴了出來,正中對面男人的俊臉。

“天哪,殿下”

女僕們驚叫著上前,織田亞夫奪過僕人手上的布巾擦掉臉上的白漿,將布巾狠狠扔在桌上,臉色可謂冷到極點,黑到極點。

輕悠現在哪還顧得上男人的怒氣,小嘴兒像被千萬根金針戳刺著,痛得她啊啊哭叫,猛抽冷氣,眼淚唰啦啦就落下來了,逮著桌上一碗清汪汪的冷水,也不管是什麼就往嘴裡猛灌。

“啊,小姐,那水不能喝,那是,是”

您剛剛才用過的淨手水啊!

僕人們冷汗直下。

“輕悠,你怎麼,怎麼”

一時間,向蘭溪都不知該哭該笑。先前還覺得這小丫頭性子強,有骨氣,連那麼兇狠的土佐鬥犬都不怕。哪知處久了又發現這身上的怪毛病不少,孩子氣還挺重,時常鬧出些讓人又氣又惱又好笑的事兒來。

織田亞夫抬起手,十一郎忙上前攙扶,他冷哼一聲,道,“自作自受!”

輕悠一聽,抬起淚眼惡狠狠地瞪過去,想罵,可一動舌頭都疼得不行,嗚咽一聲,扭頭背身不理人,拉著向蘭溪的手袖可憐巴巴地直掉眼淚。

“無論如何,不準挑食。膳食和湯藥,不準斷。自己燙到嘴,也必須把東西都吃掉。”這命令簡直就是慘無人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