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艾氏的嫡妹以為歇在書房裡頭的人是阮明道,想著送些醒酒藥過去聊表心意,卻不想被那醉的糊里糊塗的慶曆帝給寵幸了,艾氏的嫡妹哪裡時是知道這個醉的不清不楚的人是慶曆帝,這顛鸞倒鳳之後便是覺得自己失了貞潔沒了臉面,回了艾家之後越想越是覺得羞愧,當天夜裡就是往者那秦淮河裡面一跳,自盡去了。
慶曆帝酒醒之後,瞧見床榻上的處子落紅,又恰巧阮香宜紅了臉進了書房送了醒酒的藥物,當下就以為自己寵幸的人是阮家的千金阮香宜,阮家一貫的書香世家,仙遊的阮父是自己的老師,而阮明道又是同自己一同長大的,回了宮之後招了太監注下了起居注,將這件事情記了檔,傍晚一道聖旨就是去了阮家,封了阮香宜為湘妃,一個月之後,便是一頂轎子抬著阮香宜進了皇宮。
而阮香宜入宮的時候,這就已經是有了身孕的,孩子在阮香宜的肚子裡面,作為的母親的阮香宜最是清楚到底誰是孩子的父親。
慶曆帝子嗣綿薄,曉得阮香宜有了身孕之後又是封了貴妃,一時間阮香宜的風頭無兩,後宮之中無人敢觸其封,可她的孩子卻是在六個月的時候夭折了,那是一個已經成了型的男孩,若是生了下來,而她現在貴為皇后的身份,那就是要被冊封為太子的。
“阮明道,萬曆十三年六月十三戌時生辰,命中有一女一子。子,早夭。”宋珩慢慢悠悠地說著,“我閒著沒事,幫著阮明道算了一卦。若是皇后你肚子裡面的那個孩子生了下來,現在應該已經是有十來歲了吧,是誰的孩子,是誰的孩子,這一眼瞅著,也是能瞅出個所以然來。皇后你也應該慶幸上一番,若不是當年您的孩子未出生就已經是死了,只怕陛下也不會由著你同阮明道活到了現在這個年紀了,早早地就已經該殺的殺了。這混淆龍裔之事,別說是滿門抄斬,那可是株連九族的禍事。”
宋珩的話很是風涼,若是在往常的時候,阮香宜肯定是要指著宋珩的鼻子開口大罵上一番,但是現在,她半句話都責罵不出來,她伸手扯著宋珩的衣袖,“告訴我,你都是從哪裡知道的,告訴我!”
阮香宜之前是有些看不起宋珩的,那多半都是因為阮碧蘭的緣故,她一個當母親的,自然是要為著自己的女兒著想,可她也不得不承認,宋珩的確是有些本事的。
宋珩伸手掰開阮香宜攥著自己衣袖不放的手,一根一根地將她的手指掰開,“當年皇后你貴為貴妃,又有著一個身為丞相的兄長幫襯,皇后在你入宮不到半年就已經去世了,宮中雖是佳麗無數,卻多半仰仗著皇后你的鼻息度日,穆貴妃尚未入宮,宮中除了皇后您外,不過就是一個睿王殿下的生母欣貴妃罷了,皇后您不是一直都覺得是欣貴妃謀害了你的龍種嗎?”
這些宮廷之中的事情,還是永寧無意的時候同自己說起的,永寧甚是討厭阮家一家,對於阮皇后也不假以辭色,所以在永寧得空同自己閒聊的時候倒也是會同自己說起一些個關於皇宮內的事情,說的多半是不多,簡練且又一筆帶過。
宋珩稍稍聽了兩句,原本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後來聽孤引月說起了阮家兄妹之間的事情之後,她這才反應了過來。
永寧曾經有一次談論過,阮家的囂張跋扈,說是當年阮皇后因為懷疑是睿王殿下的生母之間誕下皇子之後會威脅到了睿王的地位而謀害了阮皇后肚子裡面的皇子,竟然逼的當時正受聖恩極有可能會成為皇后的欣貴妃去了聖廟裡頭清修,一走便是十多年。
“難道便是她嗎?當年,最有機會朝臣屬意是那賤人成為皇后,我哥哥身為丞相,我又懷有皇嗣,如果我一旦生下的是個皇子,她怎麼還能夠當上皇后?!若真的不是她做的,當年她為何不說清楚,轉而是去了聖廟之中清修,定是她心中有鬼這才不敢說吧!”
阮香宜只要一想起這件事情,她的心中就是一陣的抽疼,當年當她產下那一個死胎,且太醫告訴她,她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有孩子的時候,她是多麼的絕望,整個世界都已經崩塌的感覺,沒有人會懂得。
觀整個後宮,還有誰敢對她這麼做,還有誰有這個膽量對自己這麼做!只有那欣貴人一人而已!宋珩冷冷地看著阮香宜,神色之中越發的憐憫了起來。
“還是有的,比如阮大人。”宋珩看著阮香宜,“不知道皇后有沒有同阮丞相說過腹中孩兒的事情?”
阮香宜面色微微一頓,“那又如何?”
阮香宜想起,自己曾經是同自己的兄長說起過自己腹中孩子的事情,那個時候她秉著一種報復的姿態,因為當初如果不是他逼著自己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