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一個心理準備,陛下是眾人的丈夫,而不是獨自一人的良人。或許欣貴妃記恨的,是自己巴心巴肺當做姐妹的人卻是在自己的床上,同自己的丈夫顛鸞倒鳳了吧!”
百里紹宇愣了一愣,他從袖中抽出一把紙扇,搖了兩下之後遲疑道:“會是如此麼?”
宋珩點了點頭,見百里紹宇露出了困惑的神情耐心地解釋道:“若王爺在自己的床上,瞧見自己的女人同別的男人一處,你會不會有氣憤的心情,那心情便是名曰背叛!”
百里紹宇想了想,這眉頭皺了起來,點了點頭之後又開始說。
雖然曾經要好的姐妹不在要好,卻也還沒有到交惡的地步,事情真正到了一發不可收拾,那是在十三年前同南嘉的那一戰,北雍戰敗了,賠了兩個城池和大筆的金銀珠寶倒也不算什麼大事,南嘉提出了以皇子為質這一點。
那個時候的睿王殿下已經九歲了,端的是聰明伶俐,這性子卻是有些冷,也是因為性子使然並不同慶歷帝親近,而安貴妃所出的那七皇子正是可愛的年紀,嘴巴又討巧,很得慶曆帝的喜愛。
不知怎麼的,慶曆帝便是生了將睿王殿下送往南嘉為質的念頭,最後宮中卻是出了一件醜聞,爆出了安貴妃同宮中侍衛有染驚天大丑聞,那侍衛同安貴妃且還是相識已久,連帶著慶曆帝也生出了懷疑七皇子是否真的是龍嗣的心,這滴血認親之後雖然是認可了七皇子的正統,卻已經失了寵愛之心,慶曆帝便是將當年不過四歲的稚子送去了南嘉為質,安貴妃不堪打擊,當庭觸柱而死。
這事之後,欣貴妃便是將睿王殿下送往了軍營歷練,接著又出了阮皇后的事,欣貴妃出宮去了聖廟。
宋珩其實有些佩服百里紹宇的,能夠將這些個隱晦的宮廷秘史當做茶樓中那些個風月段子說的這般的精彩,這口水與唾沫齊飛,動作同表情一色的。
“你也應該是想到了,那件事情的確是欣貴妃做的,只是她沒有想到安貴妃竟然會是如此的剛烈,一下子觸柱而死。”百里紹宇的面色低沉了一些,“欣貴妃出宮之前同流觴說了這件事情,所以老四自己也主動要去了軍營之中歷練,希望自己有一日能夠將老七帶了回來,全然當做是為自己的母妃贖罪吧!所以在牽扯到了老七的事情上,他便是格外的堅持一些。”
宋珩也大約想到了,這宮中有誰比欣貴妃更加了解自己的姐妹,這要下手,自然也就比旁人更加能夠成功一些。宋珩不能單純地說欣貴妃是做錯了的,她只是以一個母親的角度想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免於在他國為質的困苦,所以百里流觴在這件事情上全身心投入,是為了替自己的母妃贖罪。
“宋珩你聽完這件事情之後,有沒有很是感動的感覺?”百里紹宇看了一眼宋珩,見她倚靠著柱子半句話也不說,忍不住地上問著。
宋珩搖了搖頭,她是半點也沒有感動到,不過就是後宮之中的爭寵手段,時過境遷之後才想到要挽回當初的決定,長輩造的孽最後還是全部由他們這些個晚輩去承擔了。若是慶曆帝當初沒有多娶個小老婆,大約今日也不至於到這種困境了。
“那你就沒有覺得流觴這人,其實挺仗義的?”百里紹宇急了。
宋珩又搖了搖頭。
“我倒是覺得睿王殿下,其實是個愚孝的人。”宋珩嚴肅地道,明知道現在即便是將七皇子殿下帶回國也無法改變些什麼,他還是想要拼著一口氣要將人帶回來,或許這是因為欣貴妃和他的補償心理,但是認真地說,這也不過就是一種愚孝的表示罷了。
“只是,我也只能成為一個愚忠的人。”
在百里紹宇再度氣極這眉一挑,像是要說出一些指責的話來的時候,宋珩又緩緩地說了一句,忠誠,這是她沒有辦法選擇的一件事情,她現在也只能選擇對百里流觴忠誠,對北雍國忠誠。
慶曆帝原本是不想讓百里流觴去的,即便十多年前自己也是真心疼愛過那個孩子,但是這麼多年之後,這份疼愛早就已經是淡化了,誰也不知道那個在南嘉國之中呆了那麼多年的孩子到底眼下是個怎麼樣的人。
對於慶曆帝來說,百里雲方已經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皇子了,但是現在這個自己最欣賞甚至是有心要將國祚傳承予他的兒子,慶曆帝有著一種無可奈何。
“朕曉得不管是說些什麼,你這個孩子也不會再聽了,若是肯聽我說上一句,你也絕對不會得了這個八百里加急的資訊之後一早就是進了宮來。”慶曆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作為一個皇帝,朕必須先考慮國家,天下的臣民。你眼下是三軍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