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正在默默地啜飲著一杯溫熱茶水的宋珩,他漾開了笑,“珩兒,陛下今日下了朝之後找了為父談了一談,雖說你這半年來都是沒有回到北雍來的,但是這陛下也不曾怨怪過你,想著這事出有因,相比你也是迫不得已的。陛下一貫是個求賢若渴的人,說是你這回來了,便是官復原職。”
“哦?!”宋珩聽到那一句官復原職並沒有半點的歡喜,慶曆帝這哪裡是什麼求賢若渴,而是覺得她還是有著可利用的功夫罷了,只要她官復原職,自然是可利用著她教導那北雍的將士學習陣法,可抵抗南嘉的鳳血歌,她官復原職之後,憑她同沈從墨之間的交情自然是可以說動這沈從墨收回當初那一句“只要百里流觴為兵馬大元帥,藏劍山莊不鑄造一把兵刃”的話,同樣的,百里流觴自然是可以接著當他那兵馬大元帥了,這一舉數得行當,就算是女人當官,再給她提上幾個官位,慶曆帝想必都是會同意的吧。
“母親病重,我無心為官【161章節全文字】。”宋珩淡淡地道了一聲,“我便是寫上一份辭呈給了陛下,陛下到底是明君,也是能夠明白的,我一個女子到底不適合總是在軍中走動,拋頭露面惹人詬病,且我到底還是要嫁人的,也好留點名聲給人探聽探聽。”
若是在之前宋成聽到宋珩這一番話必然是要覺得贊同的,這男主外女主內的,一個女人再有本事最後還不是得嫁做人婦的。且在朝廷之中,自己則個女兒的官位比自己低不了多少,倒是顯得他這個做父親的很是無能了,這自然地他也是不喜歡自己這個女兒當那勞什子的官員的,但是想著今日那慶曆帝獨獨地留了自己,又是那般同自己說這著的話,叫他來同自己的女兒說,這般器重著自己,宋成除了有些受寵若驚外,也想著是在慶曆帝的面前好好表現上一把的,且這在家從父,自己所說的話,沒有道理宋珩是一句話都不聽的。
可現在宋成聽到宋珩一番話,卻是半點也讓笑不出來了,自己這女兒是打算著辭官的,那他到時候是要怎麼同慶歷帝去交代的?
“珩兒這話說的,你是陛下欽賜的官員,旁人哪裡是敢說三道四的,且從墨自然是不會計較則些個的人,不是麼?”
宋成虛偽地笑著,在看到宋珩漫不經心地喝著茶,而沈從墨則是看了宋成一眼,在看到宋成的眼神裡面的那些個期許的時候,他淺笑地開口:“阿珩願意便可,無需我同意什麼,若是阿珩不願意,我也不強求。”
宋成的笑僵在臉上,他原本還以為沈從墨會勸上一勸,這下倒好,這沈從墨這般說,自己是越發的不知道是要如何介面了。
“父親,你來這邊一是為了紹姨娘的事情,而是為了珩兒的事情,母親現在這個樣子,你便是瞧她一瞧便是不肯的?”宋錦見宋成將視線轉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冷聲地開口,這往昔的時候也不見宋成待珩兒有多好,甚至是時常唸叨著一個女子當是有女子的樣貌,不該整日拋頭露面的,現在不過就是陛下一句話,他便是這般的姿態,從他進來到現在,哪裡是念著想要去裡屋瞧上一瞧母親的,現在倒還是希望這著自己開口幫著他勸上一勸,他不勸【161章節全文字】!
為什麼這皇家的人想要人怎麼做便是怎麼做的,當日珩兒受得苦還不夠麼,現在還是得這般巴巴地將人送上去不可?上一次他們都以為珩兒死了,好不容易這半年之後,珩兒還是活著回來了,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是不是得讓珩兒完全不能夠回來不成,死在外頭不成?
這男兒為官也好,參軍也好,都是希望著自己最是重視的人能夠一世長安的,為什麼珩兒她要遭受著那些個事情,那些個事情原本就是不該珩兒來受的,他也不願意珩兒再度為官的那些個事情。
宋成聽到宋錦的那些個質問聲,他愣了一愣,暗想著這丫頭一貫都是最疼惜自己的母親的,若是現在自己去看看月氏,這些個日子多陪著月氏一些,或許這丫頭會是心軟上一些,也便是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讓自己同慶歷帝有著一個交代也好的。
這樣一想,宋成低下了頭,“是父親疏忽了,這原本回府來便是要來同珩兒說陛下所說的那些個事情的,但是卻又被這些個瑣碎的事情給絆住了腳,到現在連你們母親都是沒有瞧上一瞧的,這近日來父親公務繁忙,一時之間也顧不得你們母親,不過鶯兒她一貫都是最善解人意的,自然是不會同我計較這些的。”
宋成這空口說白話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這半年之中自己瞧見月氏的次數幾乎就是屈指可數的,但是他卻是能夠生生地毫無廉恥地說成自己公務繁忙,好像之前的時候自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