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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吳宣眼尖,先瞧見了,忍不住驚呼一聲,道:“這不是二哥嗎?”

吳宏是私生子,在宗族裡沒有排行,所以吳宣乾脆就依著他親兄弟三個的排行,管吳宏叫二哥。

楊曼被他咋呼得心頭一跳,一抬頭便看到了吳宏。

一個月沒見,吳宏的樣子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只是隨著天氣變暖,衣著比正月裡單薄了些許,身上那一襲對襟青色長袍,可不正是自己送給他的年禮。但是吳宏什麼時候到無錫的,她卻不知道了。

楊曼只掃了一眼,便有些不敢再看,垂著眼簾福了一禮,道:“叔叔安好。”

吳宏大步走來,還了一揖,順便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吳頊,嚇得原本有些不安分、眼珠子四下亂滴溜的吳頊馬上垂手站直,一副“我是聽話的孩子”的乖巧模樣。

吳宣在一邊看了,竅笑不止,還偷偷向吳頊扮了個鬼臉,不料剛一轉身,卻見吳宏又向他瞪來,馬上也垂手站直,那樣子,和旁邊的吳頊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楊曼忍不住莞然,再看吳宏時,卻見吳宏的臉色也放柔了,陽光從他的側面照過來,在他的身上打下一層柔和的光圈,她瞧著不禁有些出神了。

“咳”吳宏輕咳一聲道,“嫂嫂,弟知頊兒今日要進學,已經和朱老夫子講好了,就讓頊兒拜在他的門下”

他這裡還沒有說完,吳宣在一邊已經吃驚道:“朱老夫子二哥,你是說仲文先生嗎?天哪,二哥,你是怎麼說動這個老頑固的,他可是出了名的三不收”

隨著吳宏的一個瞪眼,吳宣的聲音越來越低。

“對夫子要尊敬。”吳宏淡淡道,音量雖然不高,但是看吳宣一臉“我錯了”的模樣,就知道其威力了。

隨後,他又對楊曼道:“嫂嫂,朱老夫子已經在館內等著了,我們先進去行拜師禮,再帶頊兒在館內到處逛一逛。”

“讓叔叔費心了。”楊曼說了一句,便拉著吳頊跟在吳宏後面走進弘文館。

新來的書童

弘文館,其實是一棟小樓,外面有個大大的院子,院牆下一邊是片竹林,另一邊用迴廊圍了起來,每走幾步,便可以看到牆上掛著一幅字或者一幅畫,院子中間還豎著一方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因要先帶吳頊去拜見夫子,所以楊曼也沒來得及細看,也沒敢細看,她只認出字型是小篆,便是看了,也看不懂,自穿越過後她惡補了一番繁體字,不過只限於小楷,這時候還沒有宋體字,行書認得不少常用字,草書那是鬼畫符,小篆就更不認識了,只在家中常用的銅器銀器上看到過,於是便隨在吳宏身後繞過石碑直接進了小樓內。

吳頊拜夫子,楊曼和小雁是女人不方便進去,只在門外等著,便由吳宏和吳宣帶著吳頊進去了,過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才出來。小傢伙耷拉著腦袋,很是無精打采的模樣,和進去時完全是兩種狀態,楊曼雖然心裡面奇怪,但這時也不方便問,便忍下了。

然後吳宏便帶著他們在小樓裡面到處走了一圈,看了看吳頊將來要念書的地方,便打道回府,明天才正式來上課。

上了車後,吳頊才眼淚汪汪的把手心伸到楊曼面前,委屈道:“娘,我被打手心了,你看,都紅了。”

啊?

楊曼一看,果然,吳頊的手心裡略略有些發紅,想來是那位朱老夫子在新學生面前要立威,所以才打了幾下,她雖然心中明白,但是仍然不禁微微著惱,對古時的體罰制度表示出萬分的嫌惡,不過當著吳頊的面,她卻不能這麼說,只是幫他吹了吹手心,道:“不疼不疼,娘回去給你做肉餅吃。”

“娘最好了。”

果然,一聽有吃的,小傢伙馬上就扔掉了委屈的神色,立刻活蹦亂跳,讓人不得不懷疑剛才那副委屈表情根本就是裝出來騙同情的。

車到半途,吳宏過來向楊曼道別,竟是不願意回吳府,徑自往自己的臨時住所去了。楊曼掀開車簾,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心中滿是惆悵,千言萬語,卻是一個字也無法對人吐露,只能藏在心中,等待著慢慢忘卻。

吳頊湊熱鬧的似的,從楊曼的腋下擠到車窗邊,趴在窗下看了一會兒,撇著嘴道:“娘,宏叔叔是個好人呢,就是老是板著臉看上去太兇了,他要是像六叔一樣天天對我笑,我就不怕他了。”

楊曼在他頭上揉了一把,道:“你若是不調皮,你宏叔叔也不會兇你。”

“才不是呢,連六叔都怕他”吳頊很不服氣。

楊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