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非常。
然而,想要如同以往那般憑空消失,卻是辦不到的,到底這山神廟就在村口大道旁,顯眼的很。而今又是名聲在外,每日裡便有不少的香客會起早往這頭趕,就算是連夜上路也多半不出幾里地,便叫人辯出一二來。
“唉,早知道要跑路,那會兒就不該讓你露了真容。”邊卸了自己臉上的妝,邊不時皺眉細細打量起女兒的面目來。
卻見那旁已端過溫水來,低聲提議道:“既然那會兒因為著急趕路,叫人算計了一回,難道就不興咱們再算計他們一次?”
“你的意思是。”聽得女兒附耳之言,先是莫名一驚,繼而是愈發覺得有理,原本深鎖的眉頭也已是慢慢鬆開。
就在尹家新莊種種怪象頻生之際,京城之中的那片荒蕪多年的地界之上,也已是有了明顯的變化。單是陸續到來的工匠,便已是倍之於開始之時,反倒是看顧那頭的管事,卻未曾增減過,不免讓知情者是嘖嘖稱奇。
“真是鮮見的很,那姚東家又是如何辦到的?我看如今單是各處的工匠便已是多足有六、七成的,可來來回回還只有那麼幾個大小管事,也怕忙不過手?”這說話的本就是王府的二管事,此刻被主家遣了來,就是想著營建中大小事宜必是不少,有這麼一位經驗老道的管事幫手,總是不錯。
卻不料,這人才剛到來便被告知,今日所有事宜早已被安排妥當了,若是想要幫手看顧,也只得等兩日之後重新排布,再做定奪了。
少時,卻聞聽這般的回答,不覺更是吃驚不已。而一旁隨行而來的小廝,不免嘀咕一句道:“不過一小商戶出身,也該這般孤傲,就不怕痛;痛!”
揉著自己通紅的右耳,不免仍是憤憤不平,小聲勸道:“二管事你就是太好說好咯,他家本是商戶出身,論道起生意來,小的自是無話可說,但這等營建大事又怎麼能與你相比!”
若在往日,這小廝的言語確實不錯。別看此人在王府只是做得二管事罷了,但追根溯源定會發現,他祖上也有不少人是在這工部做過輪班匠的。
外人不曉得,但在王府之中,卻是無需隱瞞,自是人人皆知。因此那身後的小廝,才有如此一句勸。只是,此刻在二管事的眼中,剛才那人的應答,卻還是有其道理在。
☆、第一百八十章 聲名遠播(下)
稍抬了抬頜,示意道:“剛才你也瞧見那頭木棚裡的情景了,大小料子堆放的齊整不說,就是門口守著分發的小廝,也是一邊唱名一邊提筆記錄,可見平日裡也是個慣司此項的。”
被二管事這一句提,落在其身後的小廝,忙不迭抬手罩著眉框張望起來。只見木棚門前的破舊長案前,那小廝依然已故穩穩坐著,一邊翻閱記錄,只等著工匠取了料子便是一筆落下,煞有介事。
“再看這些工匠們臂膀上的袖章,可是格外醒目?”
“這是?”要不是二管事提點自己,又怎麼注意到看似穿著打扮都何其相似的工匠們,卻是分出了好幾色的袖章來。有同色一處忙碌的,也有幾色混雜一起的,卻絲毫看不出紛亂之象:“二管事可曾見過這般的?”
問得自然是工匠們臂膀上綁著的袖章,卻見這旁的二管事亦是緩緩搖頭:“平生僅見,不過卻還能看出些許門道來,好似綁了那紅色的。”
久而久之,這原本就是工匠之後的王府二管事,也已能辨得分明瞭,邊是娓娓道來邊是不住點頭:“好法子,真是好法子,如此一來倒是省卻了不少時日,也便於看顧這偌大的所在。”
“老哥可是看出其中的好處來了?”忽聽得身旁另有一個聲音響起,兩人都不由得小吃了一驚。偏轉頭來,才見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蒼頭,笑指著對面那處問道。
果然在其臂膀上,也找到同色的袖章,這才引得二管事含笑追問一句:“看你們這等裝扮,可是同為泥瓦匠?”
就見那旁老蒼頭欣然點了點頭,應道:“綁了這土色袖章的,不單都是泥瓦匠。還能分出是哪個工頭領來的人。”說著忙是側轉了臂上的袖章與他們細看。
此刻卻是瞧得真切,赫然一個指甲蓋大的莊字,落袖章左上。再看袖章正中,卻是還引有一個茶碗口般的上字,不免又添好奇:“這又是何意?”
“說來老頭我今年也已是五十有三了,做這檔子活計也夠四十個年頭,這不給定了個上字,便可每日多得十五文的工錢哪!”看這旁兩人偏頭相視一眼。
便已笑著點頭,索性將這處的各項規矩細細說了與他們知曉。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