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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二來,太太口中的寺中祈福一事,必與來年的秋闈密不可分。畢竟已連著兩回落榜的大爺,若能在此時得中,亦或者更有望順利進入下一年的春闈,想來才是府內眾人的願望所在。

因此當聽得太太這般提及之後。那旁的大奶奶顯然頗為激動了起來,雖說先前那樁她還未曾全部放下,但今日這樁可是關係到她往後的誥命要事。哪能不激動萬分的?

若是將其此刻的心思,講與她並肩而坐的二奶奶知曉,定是吃驚不小。眼下都還不曾順利得中舉人,卻已是想著要受封誥命了,漫說是她魏氏還需不少時日的等待。就連這旁上座的太太王氏都還不曾有過機會。

當年老爺僅有的那次機會,直接請封了當時還健在的老太太,所以至今太太王氏還不能被稱之為‘王夫人’,原因便是如此。

說道此事就連她這個,初來此境不過數年的‘新人’,都已從魯媽媽口中獲悉一二。更何況早在八、九年前便嫁入盧府的她?只怕這位若也與太太身處同樣境遇之中,必得埋怨許久方能漸漸釋懷吧?

不免偏過頭去,悄悄打量了這位一樣。果然她滿眼難掩地欣喜之色,恐是早已將太太當年境遇,忘得一乾二淨,才對!

直到妯娌倆告辭而出,這位臉上的喜色仍不見退下幾分。反倒是一旁的魯媽媽。見怪不怪的朝二奶奶含笑點了點頭,顯然剛才已有所察覺之人。並非自己獨一個。

不免也是會意報以一笑,這才緩緩轉過身來,往西廂而去。

原本熱鬧非常的京城正月,今年卻不免顯露出一絲清冷來。滿城之中,雖還如同往年那般地處處張燈結綵,可那分明透著的那番風雨欲來之勢,又怎會讓眾人絲毫不為所動!

即便是城中普通的民戶之家,也多少能感受些許別樣的氣氛,更何況是本就有所牽連的官家之人。有那警惕不安的;自然就有那信心信滿滿地篤定之輩;更有心存僥倖,仍在一旁觀望的左右不定者。

種種這一切,都註定了今年伊始起,便會如此地人心浮動,連帶著五城兵馬司內的眾人,也隨之愈發地緊張了起來。好在有驚無險過完了整個二月,這才讓城中百姓們無不長長吁出口氣來。

比起官家子弟而言,普通的百姓無權無勢,更顯謹慎的多,此時正值三月春光明媚之際,更讓人也隨著時節之變愈發舒暢起來。

這旁街邊的小門臉兒中,已有結伴出行,特來挑選新鮮胭脂的姐妹倆;再看那頭轉角處的包子鋪前,更是早有心急的孩子直拽著奶奶的衣袖,非得捎帶上一個豆沙餡的回頭當午飯吃;轉回身來,切莫忘了還得留意一眼,對面市集旁的車行大門口,可是正有那把式駕著車馬由內而出。

對於本就過慣了愜意日子的京城顯貴名門而言,先前那段苦悶不安的時日,無疑是憂鬱不堪的。如今那位終算是暫歇了雷霆之怒,不再聽聞啟封之時,另人官員被關、被貶。

至此,雖還不敢肯定再無大事發生,卻也已是略感安慰,到底那位還是曉得先安民心一事。

“畢竟近半年的肅清之舉,也已是頗見成效了,哪裡還能再多拖延之理?人人自危,這官印到底能不能保住都兩說,誰還有心思認真接辦手頭的各項差事哦!”這旁一身文人穿戴的中年男子,不僅忙是壓低嗓子,與熟識有人臨街而坐,用著桌上的熱點心。

而那位友人,也無不認同的重重點頭,放下手中的食具便已直言接到:“誰說不是。旁的不敢胡亂拿來做比,可今年這上元節都再不見接踵而至的情景,便叫人是倍感忐忑的緊!”

想來滿京城中,這般地私下言論起年初那段的緊張之勢,也是常有發生。就在這巷口小食鋪內對坐的兩人,低聲交談之際,對面市集旁的車行裡,已然有一輛八成新的大馬車是緩緩駛出。

不多會兒,拐過街口的拐角處,便直奔往盧府的方向而去,正是太太王氏遣了府中的管事,早早訂下已備不時之需的。果不其然,在眾人出遊之前,便得了舅太太的口信,讓盧府幫著轉運半車的箱籠送去自家的‘曉莊’。

不用再三猜度,二奶奶便已知道舅母所託之物,定是那位以在年前辦妥了和離那位的嫁妝,才對。

此番隨了太太山莊小住的一行中,除了前次的妯娌二人,更添了同行而去的表姑奶奶王若蘊。漫說這位本就是太太的嫡親侄女,就算是同鄉之人,順路捎帶上一回也是尋常。

更何況,舅太太早以在年節之時,便特意尋了太太王氏說道起這樁來。一來是為了顧及那位前親家的顏面,只恐打著王府的名頭這般聲勢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