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太。
見其好似未有察覺,不免再掃了一眼,那頭也是如出一轍,正抱著繡在門口坐下的大丫鬟,不覺是嘴角一瞥。便索性也學著這主僕二人一般,稍稍側轉過來,偏向一旁直接將身子倒在了車窗壁上,看向窗外發起呆來。
殊不知那旁看似假寐的太太,卻已在心中暗暗點頭,果然此番出行能將她這遇事不沉穩的性子,磨去三成也算值得了。想年內秋闈長子得以得中,不出年餘便可順利踏上仕途之路,倘若還是這般耐不住性子,必是萬事不成!
聯想到若蘊侄女即便與前夫和離後,迴轉孃家還能得其長嫂如此關愛,已是難得非常。漫說是外人聞得此樁,都不免驚歎不已,自己這個嫡親的姑母,更是感慨連連。
有鑑於此,原本還想緩上一段的太太,卻是再也坐不住了。須得在兒子出仕前,將這盧府下一任的主事太太,好生調教一番才是當務之急!於是,萬事暫拋一旁,尋了個合適之由,便直接叮囑了魯媽媽在家好生看顧著。另有託了孃家大嫂,在此期間也幫著照拂一二。
外院之事,當可全權交由次子之手,自盧提舉於舊年考功時得了個良中之評後,可見其管理事務之能,已是足夠了。
說來此世的考功等級,不免也讓早在前世之時,便已從那位愛常駐圖書館中的師姐口中略知一二。至少自唐以來,考功便可分為三等九級,其中確實不曾有過優、良這兩字。
想來也必是那位早於夫妻二人到來的前朝女皇,因其習慣而改變至此,才對。無意間去了上上、上中、上下三級後,又多出了兩個大等,便成如今的四等十二級,也被當朝沿用至今。
就此可見,盧家這位二爺的考功的確非比尋常,若按所處等級的比例而論,足在上等之列咯!
雖說其中有考功司的私心在。只因剛好解了年內寶鈔提舉司的燃眉之急,才得當今那位的讚歎之句,哪有不為其所動之理?但撇開這一樁,另有朝中言官進諫,而使得小面額寶鈔的推廣之事,也因此被提前了數年之久,更是萬歲最為樂見之事。
由此考功司中的官員,自然是將戶部一杆有關人等的考績,略往上提了一提,原也在情理之中。更何況,正因這一切得以進行,從而整整將府庫之存提高了一成餘,如此立竿見影之奇效,可是萬萬抹殺不掉的。
不單是當今那位,特意尋來了算賬的好手僅百之多,重又細細核算了一遍後,方才喜不自禁。就是身為戶部侍郎,自己還在此一杆有關人等之中的尹侍郎,都不免驚歎萬分!
“怎麼可能,莫不是昔日那些好大喜功之輩,為博上峰之心,才故意誇大其詞即便是添上那許多小商戶,恐怕也不能夠吧?”於是乎,其府上無論是常在書房伺候之人也好,還是他家夫人也罷,都能時常聽到這般地喃喃自語之聲,由這位尹大人口中而出。
直到年末考績上的那個醒目的優下之評,才讓其實實在在地喜極而泣了一番。原先那許多懷才不遇之恨,終得徹底消散不見了。也正是如此,盧提舉的那個本該分外亮眼的良中之評,也就此淹沒在了諸多更為出彩的考績之中了。
正因眼下,盧府這位二爺已然步入了上升之期,太太王氏才更為用心在大房這頭上來。再聯想到秋闈之事,須得讓長子去了後顧之憂才好,即便此事雖趕來得及與老爺說起,想來卻是再也耽誤不得,於是先行動身而往,再由另一人快馬送了家書前去,才是兩全之事。
也如同,此時正結伴而行。取道直向表姑奶奶所購置的那片良田所在,駕車而去的兩人於昨日就商量的一般,將此等互利雙方之事穩妥落到實處。
眼下只等二奶奶的書信抵達京畿素面館中,那小夫妻二人,便會應時趕來這旁曉莊,尋訪這位表姑奶奶了。只不知,四合鎮上的那位梁掌櫃,會否因此而暗喜不已。
原本早已聽出餘大掌櫃話外之音的他,想必既在為盧二爺得以留於京中而歡喜之際,卻也不免有過憂慮。畢竟自家才得了如此一位頗能依傍之人,不想僅過短短三年之期,便只得無奈分道揚鑣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初嘗收穫(上)
果不其然,當京畿的餘家辦完喜事,便將此等好訊息的傳於了梁掌櫃知曉後,樂得這位是當即便提及願意再多出讓一成的股份,與那位盧二爺家的親戚。
聽他這般一提,倒把這旁小夫妻倆徵住了。要知道,如今他梁記行商專做應時買賣的名頭,已是不比往日了。經過這三年薄利多銷下來,單是慢慢累積下來的各地人脈,便已是一筆不小的收穫。
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