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出來,再裝個正經門扇,不過才多幾個銀子。”
此刻卻被身旁之人提醒道:“相公且瞧瞧簷口下那是何物?”順勢望去,卻見一卷竹簾就在那處掛著,不免也是苦笑搖頭:“我說這簷口為何修得這般突出。原來卻是為了裝置這。”
才剛說道此處,卻已發現那簷口之下,不單有掛放竹簾之處,還有另排溝槽赫然在目。不禁回頭看了一眼葉氏:“我說哪,怎麼如此眼熟,這不就與娘子繪製的,咱們小院旁的那座竹樓上的簷口一般無二,都是為了冬日裡掛置厚實的棉簾所用?”
“還真是一模一樣的,看來那兩個丫鬟也知道物盡其用了。或許此處也似我們那處竹樓一般,入冬後便不再使用。只在其餘三季中才加以利用罷了,所以這三面圍成的半間小灶,也是足夠了。”定睛細看之下。已是得出了這番結論來。
看那灶臺一側還搭著半乾抹布,顯然是經常被人使用著,或許早起就已是有人打掃過一番,也是未嘗可知。由此一想,倒是引得這旁盧臨淵感嘆一句:“到底是自家的屋舍。即便沒按門扇也是自有專司此事之人,清潔打掃。比起那村口常見的土地廟來,的確差著不是一星半點!”
“有廟無僧風掃地,香多燭少月點燈。”兩人已是異口同聲,想到了一處去。那便是鄰近幾個村中,幾處土地廟前的對聯所提。當時偶然得見,都不僅多看了一眼。
本來對於他們二人而言,這等鄉野所見便是難得。若非來到此世只怕也是不能得見,所以才記得格外清楚。此刻再注意到屋後的高窗臺,卻是略有不同。
適才在屋內向外瞧,滿以為那旁半間灶頭,再無別的地界可暫時放置物件。才特意加寬了屋後的高窗臺,藉此一用罷了。如今看來卻遠不至此。這面的多層木板隔出的簡易架子卻是不小,只不過屋內的高窗臺便是最頂一層罷了,由內望向外更是無法得見其全貌而已。
“倒是不曾浪費這突出的簷口,即便下著小雨也算避得過。”只見那旁葉氏,已是退後兩步立在簷口之外,以目代尺度量著這邊簷口的尺寸。
卻被這旁的盧二爺,小聲提醒一句:“好在咱們倆獨自來了,若叫旁人瞧見莊上的二奶奶,還懂這些個營建的門道,必是驚得合不攏嘴。”雖是玩笑之言,也給葉氏提了個醒。此處雖是自家地界,還是不敢在人前顯露,這等太過異於常人之處。
不覺已是輕笑搖頭:“倘若與那尹侍郎家的夫人一般,也有個世代工部為官的孃家,便是再不怕旁人議論紛紛咯!”
這句倒是沒錯,想京中知曉尹府的王夫人,不單父兄皆在工部任職,更是朝中鮮有的幾戶世代留任工部的人家。因而這位王夫人的營建功力,也是眾所周知的。
即便身為女子不能效命朝廷,卻在眾夫人眼中被視之為才女之流,只不過她的特意才華,異於旁人而已。正因如此,京中也有與其相熟的貴族夫人,也有偶爾前來向求此事的,只是不足為外人道罷了。
然而此樁,若非那日王夫人自己提及,只怕外人也是無從知曉才對!更別提,由他家老爺之口而出,卻是斷斷不能。就算當日前往外城那片的花園之中,遊覽了一圈也只是偶有讚歎之聲罷了,至於府上那位夫人多麼在行,也是隻字未提。
想到此處,已是略感遺憾道:“當初也曾想過待芸香居中的花園修繕完畢後,便請了那位王夫人游上一遊,必能看出其中的不足之處來,以便往後再繪製此類圖稿時之用。卻還是忌於,我本不是那處的東家;周遭也不時有外人走動,所以才歇了這份心思。”
會意點了點頭,這事他原也有過同樣的心思,尹大人對自己本就照拂有佳。再加之,此番汪副提舉順利接任自己的提舉之位,也多得他的鼎力相助。
眼下老爺雖已升至了右侍郎之位,但恐引得當今那位疑心,便不曾與原先的部下往來過密。而盧家大爺也已是去了翰林院中,若能得汪清洋這麼一位,位階不高卻又得方便聯絡之人,到底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位。
再則無論與公,還是與私,那汪清洋也早已是此方之人了。如今朝廷雖已是順利收復了三處藩王封地,但離著全部收歸於己,還是頗為漫長。正因如此,官場之中的緊張氣氛不但未減半分,還有愈演愈烈之勢。只不過,眾人皆是心照不宣罷了,其中更以京中官員為最!
因而,此刻自求任滿回鄉靜心養病的盧家二爺,無疑更是棋高一著。一來,自是解了盧府之危,本來當初能做上這八品之職,也是老爺外放一樁,當今那位給的便利罷了。
然而時至今日,顯然已是